“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
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眶内,分别挂着一扇像是没睡好而略微松弛的上眼脸。有着渐变色基底、放射状排布花纹的琥珀色眸子里,闪烁着期待而又有点忐忑的光华。
“……唔……感觉……感觉……”
身后是红砖和水泥层层叠叠堆砌的房柱子,娇娇低着头,白生生一双小手端着封皮上有着藤蔓啊花啊边框图案的记事本,嘴唇扁成庄重而严肃的仪态,秀气的双眉紧蹙,清澈而柔婉的眸子生生凝聚着专注和认真的神色,在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粗粝字迹中缓慢而细腻的巡视。
“感觉啊,狗屁不通。”
两边的耳垂下分别探出一条傲娇马尾的胭脂明朗而灿烂的嘻嘻笑着,用挤兑的口吻接过话茬,明亮而锐利的双眼借助大约十来公分的水平线之差,以睥睨的角度将戏谑的目光投向嘴角扯着讪笑的叶彩,还扮作豪气的用力拍了下后者瘦弱的肩膀。
娇娇剜去一个完全伤不到人的白眼,继续认真的品读记事本上的小说。
嫣红而略微丰润的双唇微撇,形色乃至气质并不比娇娇逊色多少的胭脂露出扫兴的颓唐样子,看看似乎感到尴尬而嘿嘿傻笑的叶彩,不屑与之为伍似的没好气哼了一声。
说:“还笑,一会有你哭的……”
被胭脂这么一挤兑,这下叶彩的笑声里真有点傻乎乎的哭腔了,眼巴巴的瞅着硬是扮出一脸严肃的娇娇,等候这经过如此庄严慎密的审读后所得出的应该很细致全面的评语。
长出一口气,娇娇没让叶彩失算,她用沉重而婉约的口吻说:“嗯……看完了。感觉……蛮、蛮……”看着叶彩那双郑重而又期待的大眼睛,她可能实在不忍说什么善意的谎言,于是用很笨拙的方式给出了一个选择。
“额……你、你是想听、听好听的……还是想听、听真话?”
哪怕是很刁蛮、看上去很粗线条的胭脂都参透意思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
叶彩却死心眼的想听听这真话的具体内容,呆毛直颤抖,她飞快地频频点头,说:“真话,真话,我想听真话。”
“嗯,我看看啊……”娇娇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蹙起眉头,目光再次投入到记事本上。看了一会,心里形成大致思路。便看一眼手上本子,看一眼叶彩,断断续续的给出细碎而散乱的评语,“这个,这个文采,文采还可以,嗯,读起来啊,就是,朗朗上口。这个,这个故事,也……也很古代。这个,这个田不易,田不易很帅。他,他那个,很……很酷。”
叶彩眨巴着眼睛,看娇娇确实是严肃的神情无疑,纳闷的说:“田不易很帅?”
娇娇硬撑着严肃的表情,说:“嗯。很帅。”
“啪”一声捂住额头,叶彩有点心如死灰倾向的踉跄着步子从娇娇手上拿走记事本,有着唇珠的好看唇瓣轻声蹦出“谢谢”俩字节,转过身似乎要躲角落去哭。
这大大超出了胭脂的意料,很错愕和茫然的看着这状况,显然搞不懂叶彩这萌妮子为啥如此大受打击。倒是娇娇为此委屈似的撅起嘴,叫住了叶彩。
“小彩呀,你去哪儿啊?”
在上午明澈的阳光下,小朋友追逐穿梭的走廊里,叶彩此时的样子就像动漫里那些子黑化的人物一样——像提垃圾袋似的随手拎着那个好看的记事本,瘦小的身子微微有些含胸驼背,双眼埋在刘海的阴影里,给外界一张木然的脸盘。
拎着记事本的左手往前轻轻甩了一下,说:“啊,找个地方坐坐吧。”
这真是心如死灰啊。
相比于在这之前胭脂的“这什么啊?真幼稚!完全看不下去啊,你成天趴桌上吭哧吭哧写个不停的就这玩意啊?”的侮辱性评语,娇娇的评价要相对婉转得多,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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