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车任务的时候,司机小刘一般都会呆在车队。
车队是行政楼后面不远处角落里一排低矮的板房,板房的前后都是郁郁葱葱的针叶松,低矮的板房遮蔽在树木的阴影之下,终年不见阳光。
板房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用来作为停放领导用车的车库,只有顶头的一间用泡沫板简单地隔离了出来,开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门”的空洞,算是司机们休息的地方。
司机们当然不会在这里休息,他们把这个简陋的地方辟为自己的棋牌室,在里面摆上了几张桌子,再配上几副牌,就成了一个非常惬意的棋牌室。
“高总”走进这里时,司机小刘和其他几个人正在打牌。
这些平日里话不敢多说一句、气不敢多喘一声的司机们,现在都敞胸露怀、唾沫横飞地比划着、吆喝着,角落里两台取暖器全功率地运转着,房间里到处弥漫着缭绕的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个眼尖的司机看见“高总”,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高主任,怎么有这闲情逸致到我们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嘛。”
司机很热情地为“高总”搬来了一把椅子,并为他泡上了一杯茶。
“您是要出车吗?”司机问道。
“高总”摆摆手,对为他泡茶的司机表达了谢意,然后说道:“你忙你的,我就是随便转转。”
牌桌上的几个司机也都看到了“高总”,但背对着门的小刘没有动,他们也只好尴尬地闷头打牌,只作没看见。
“高总”把兜里准备好的香烟放在牌桌上——“烟是敲门砖、酒是介绍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刚要说话,司机小刘却突然暴跳起来,指着牌桌上的另一个人道:“我他妈当你是个人物,你他妈原来是个废物,这一手烂牌,逗我玩那?”
被骂的那个人有些莫名其妙,其他人却都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
“高总”知道,再拖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只好硬插进去,说道:“小刘,能不能帮我把车上的公文包拿一下?”
司机小刘像是此刻才发现“高总”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高总”说道:“啊呀,原来是高主任,您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的?公文包?哦!我想起来了。”他说话的神态和表情又恢复了以前的谦卑的样子,这多多少少让“高总”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这局牌还没打完,您要不……等会儿?”
“高总”从司机小刘的嘴角看出了一丝戏谑的微笑,他顿了顿,才确定了司机小刘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司机小刘要“高总”等他打完“这把牌”算是怠慢的话,要“高总”等他打完“这局牌”就是**裸的羞辱了。在江南省的牌桌上,一把牌最多十分钟,一局牌却起码要一个小时。
事非经过不知难。“高总”心中暗叹一口气,面容却依旧保持着和蔼的表情,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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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胖子回到监区的时候,胡不归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大脑经过一夜高强度的运动,此刻已经疲惫不堪。
几个骨干犯趁机窝在墙角里打瞌睡,他们差不多也是一夜没睡,这会一个个鼾声如雷,哈喇子流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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