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清源都犹犹豫豫地没看周一鸣的短信,直到把贺景瑞抬回“清瑞”,才打开看。
“我就和他谈几年,新鲜感过了,不会再这样离不开他,我就和他分手……哥,你就让我先跟他处一段时间……”
手机里传来贺景瑞清晰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刀似的捅进沈清源的心脏,直捅到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他感觉身上的温度和力量正在缓缓流失,手指渐渐冰冷发僵,甚至拿不住手机。
哈,原来只是另一个游戏!无非是演技更纯/熟投入而已!
那个调皮的带给自己爱和温暖的大男孩,和拿杯子砸自己的、在夜总会卫生间里半/裸的富二代,真是一个人么?
还是自己傻吧?像自己这样蠢笨的人,只知道傻乎乎的去爱、去付出,却从来学不会去了解、去聪明地谈一场恋爱。
沈清源对自己失望透顶。上蹿下跳地想挣个面子,结果在人家眼里不过是玩物而已。玩物谈自尊心多么可笑!
有那么一瞬,他被绝望缠得透不过气,满脑子暴力的恨意,直想掐死贺景瑞。
可真掐住这个渣男的脖子,看他脸上一点点泛红、露出痛苦表情时,又不忍心了。想起来的全是他的好,和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说起来贺景瑞也是冤。
那晚他从家里出来,一个人在酒吧喝酒,遇到一帮狐朋狗友,肯尼也在其中。
开始只是一起喝酒,后来换到夜总会继续喝,他真的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干,既没玩女人也没玩男人更没玩违禁品。
周一鸣那家伙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意识模糊、吐过两次了,压根没想到周狐狸会害他,把小鞋匠叫来捉/奸。
肯尼收了周狐狸的钱,说好要在沈清源面前上演“贺恶霸出轨”的戏码。
无奈小小贺如今认人,大贺又喝得烂醉如泥,意识都几乎没有了,哪还有什么*?
他捣鼓半天仍不得其法,最后只得脱/光衣服、铆死劲儿把贺景瑞撸出来,差点儿把小小贺搓掉一层皮。
等他宿醉完全清醒时,发现睡在自己和沈清源的家里。
他隐约想起好像是被沈清源带回来的,并且曾被小鞋匠在夜总会里收拾了一顿。
他打了个冷战,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在家里和店里转一圈,没有一个人。不但沈清源不在,连店员都没来。
桌子上放了存折、房产证、他送给沈清源的手机、和各种贵重礼物,以及一双没做完的手工皮鞋。皮鞋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只写了两句话“鞋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走了,再见。”
贺景瑞混乱的脑袋里闪过某种感应,他打开沈清源留下的手机,找到周一鸣发的那条信息。赫然是他被城管打伤住院,同贺景辉谈判时说的话,不过被巧妙的剪辑过,他的原话可不是这么个意思。
他想起当时周一鸣鬼鬼祟祟地站在病房门口,然后又依稀记起夜总会里肯尼似乎对自己动过手脚……
这一段时间各种奇怪的事,比如周一鸣的打扰,比如肯尼的频繁出现,都被他串了起来——仿佛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目的竟是要破坏他和小鞋匠的关系!
想到沈清源可能真的离开了,贺景瑞五内如焚,趿拉着一只鞋就跑出门去。站在街边,望着来往的人流,他茫然无措。
到哪里去找沈清源?
小鞋匠没带手机,他连道歉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他顶着鸡窝头去找阿敏。在阿敏鄙视的眼神下,他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沈清源真的走了,不知道去了何处,反正不会再回来。
开始他还不相信,毕竟“清瑞”在那儿,小鞋匠恐怕舍不得这份辛苦挣下的产业。谁知第二天店员来上班,说是沈清源让他们来找贺景瑞领工资,他以后不管“清瑞”的事,有事找贺景瑞。
贺景瑞当时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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