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闷闷地回了驻地,径直找到顾乃春,将置办的东西尽数交给他。
顾乃春早就给他想好了罪名,憋了一肚子训斥的话,只等他来交差。
哪料得他办得如此周全,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倒憋回一肚子闷气。
半响才冷哼一声,道:“置办这么些东西,竟耗费了一日光景,你能干成甚么事?”
但再想给他强加罪名,竟无从下手,只好由他出去。
生了好一阵子闷气,心想:“我跟这小子有甚么气好生?凭白跌了我的身份。“
”明日就是开谷大典,待我那好徒儿入了谷,定要大杀四方。我也终于能一扫数十年的晦气,大大的风光一把!”这才消了气。
不二从顾乃春屋里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独间。心道:“她要骗我入谷,总得来找我说话。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忍心说出口。”
躺在床上,心里难过的要死,一闭上眼,就想起婉儿与自己说过的话,想起两人一起放牧时的情形,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日身子虽不算劳累,但心里却好似压了千斤的担子,让他疲惫不堪,渐渐地合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轻轻刮着自己的鼻子。
一睁眼,模模糊糊瞧见一个清秀的面庞贴在眼跟前。
待看清了,才发现是婉儿。
只觉得她与往日大不相同,眉目之间夹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大有别样的风韵。
不二心头一跳,心道:“你终于来啦!”
婉儿见他睁了眼,却不说话,自己便先开了口:“魏不二,咱们两个的机缘到了!”
不二暗自苦闷:“是阎王爷来勾我的命来啦。”想着,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便问她:“甚么机缘?”
说出来,竟觉得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婉儿只以为他是内心亢奋所致,微微笑道:“我争得了两个入谷名额,咱们一块儿进去!”
不二听了,胸口如遭重击,半响才说:“那谷里有什么好的?我不大想去。”
婉儿笑着说:“你真是没见识,傀蜮谷中有每一个修士做梦都想要的蜮灵石,你不想吗?”
不二只摇了摇头。
婉儿气道:“你该不会不知道蜮灵石有甚么用吧?开经辟脉!像你这样的榆木疙瘩,只需要一颗,就大不一样了。”
不二只觉得心口痛极了,暗想:“你这样对我,我便是成了修道界的绝世天才,也不会有半点快乐。”但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婉儿见他战战兢兢的,只以为是被谷中的角魔吓得,嘻嘻笑道:“魏不二,你该不会是害怕角魔罢?”
不二怔怔瞧着她,忽然问道:“如果我不愿意,你也非要我去吗?”
婉儿一时间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不二,嘴唇张了又张,终于说道:“你不愿意去,我自然不会强求。但你不晓得这个名额有多难得,我为你几乎跑断了退,不知求了多少人。”
不二竟无言以对,窗外的月亮似被突袭而来的乌云遮住了光彩,屋子里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婉儿的面孔不再像方才那般清晰,眼睛、鼻子、嘴巴模糊成黑漆漆一团,似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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