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想你了。”郝宇竟然这样说。
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这样的直接,还是令知时有点不知所措。
等了片刻,没等到知时的回应,郝宇立马换成严肃口吻,低声说:“季春波去自首了。”
这个结果,也算季春波遵从自己的承诺了,倒是让知时对他的印象稍稍改观,因为即便东窗事发,可他要是拒不承认,要想给寒章翻案,肯定会耗时耗力,非常棘手。
毕竟时隔将近二十年,很多东西都已湮灭,而他们就算曾经亲眼目睹过当初的人和事,也绝对不可能作为人证出现在法庭上——从出生在被害人死亡后的人口中说出的“见闻”,要是被采纳,那才荒谬呢!
沉默片刻后,知时压低声音说:“有没有办法把它做成典型案例,利用媒体宣传一下?”
“你的意思是……”
“你生母已经去世将近二十年了,可那些认识她的人,直到现在还在骂她,我老爸说话很委婉,但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她,还是不能承受,后来我偶遇季春波的老同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虽然我不认为衣锦还乡是多么值得宣扬的事,但我觉得沉冤昭雪是一定要让父老乡亲知晓的,不然只是记录到卷宗上,尘封在档案馆里,又有什么意义?”
郝宇轻柔的:“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它具备典型案例的要素,所以不难宣传。”
知时吁出一口气:“你生母她可以瞑目了。”
“季春波他爸跟我商量了一件事。”对于郝宇来说,季俊彦是个很尴尬的存在——他既是杀父仇人的父亲,又是他自己的爷爷,让郝宇马上接受他,有点困难。
知时听这话,首先想到的就是“求得受害者家属原谅以期从轻量刑”,所以她有点不屑的冷哼:“有什么可商量的?”
郝宇声调不变:“他当初把我生父当季春波安葬了,而当初我姥爷认为自己对我生母的死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出于补偿心理,他私下给我母亲办理了后事。”顿了顿:“所以季春波的父亲来找我商量,要将我父母合葬在一起。”
知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郝宇轻叹:“从我生母两岁到季家,到她二十一岁去世,他们也算相处了十几年,季春波他爸对我生母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只不过他后来被仇恨冲昏了头,所以才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举动,他说我生母那么喜欢我生父,活着没能一起走到最后,那么死了肯定不想分开。”
知时联想起季岁末沉入湖底的那一幕,她觉得季俊彦的这个说法还是很有可能的:“那么你答应了么?”
郝宇说:“虽然不想附和他,但我觉得,他说得对。”
“我也这样认为。”
郝宇笑了一下:“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
知时又被噎住了。
再次冷场,又是郝宇主动转换话题:“我正在翻看我姥爷当年私人保留的档案,看到眼睛疼,才停下来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把那个案子的最近进展跟你说一声,现在说完了,我眼睛也休息的差不多,现在继续去看了。”
“嗯,那好,你去看吧,早点休息。”知时柔声说。
郝宇回复:“你也是。”
知时首先按下挂断键,攥着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松垮浴袍的克洛诺斯抱臂环胸,倚着客房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真不像你的风格。”知时强自镇定。
克洛诺斯笑容不变,朝她伸手:“过来。”
因那浴袍是雪白的,所以他的头发也变成相应颜色,虽然早就见怪不怪,但此刻知时看到这条变色蛇,莫名觉得冷,听他喊她过去,她反倒向后退了两小步,将攥着电话的手藏到身后,一脸戒备的盯着克洛诺斯:“你要干什么?”
他微笑着说:“不要惹我生气。”
于是知时习惯性没骨气的妥协了;
然后克洛诺斯享用主食了;
再然后他撇下失血乏力的她跑出去作奸犯科了……
第二天醒过来,看在近在咫尺那张貌似牲畜无害的笑脸,她是真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把它打残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他笑眯眯的答非所问:“你这句很像人类配偶的口气呢!”
知时冷笑:“得了吧,老早之前你那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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