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和作用,用法用量,他都了如指掌,这么一来,他已经完全具备当一名村医的资格了。
风风雨雨几年后,在大姑父以及他家人的帮助下,李瑞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小门诊。村里的大人娃娃男人女人只要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李瑞的,他都是有求必应,热心服务,药到病除,半年后,李瑞结了婚,老婆是隔壁刘家沟的,人虽然长得瘦小,但是非常精灵,家务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样样干得漂亮。
这一天傍晚,村西边的天空中一缕缕紫红色的云霞,似乎在山顶上浮动,看上去十分漂亮。
下村里的一个三十来岁女人,踏着落的日余晖来找李瑞瞧病,这女人名叫引娣,虽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非常注重外表,对穿着非常讲究,宁愿吃得差一点,必须要穿体面,用她的话说,吃得好坏没人知道,穿得好坏人人都能看出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她平时的打扮,再恰切不过。
“李瑞给上庄的张老汉瞧病去了,过一会儿才能来,”李瑞老婆边洗衣服边说。
引娣双手插在衣兜,用高跟鞋的鞋跟在院子里画圈:“我这两天老是头晕,不知道感冒了还是咋啦,你家掌柜的啥时候回来呀?”
李瑞老婆擦干手,端来一杯水,说:“这不好说,大概地半个小时吧!”
引娣接过水,“嘻嘻”地笑着说:“嫂子,你真有福气,嫁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婿,”
“哎!你就别在夸他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李瑞老婆笑着说。
“我不会胡说,那肯定好呀,人脾气好,又会瞧病,长得也英俊,”
李瑞老婆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两人又闲扯了一阵其他的事,引娣告辞而去。
天刚擦黑,引娣的两个个孩子(一个读五年级,一个读三年级)吃完晚饭,正爬在炕上写作业,引娣背靠大墙边电视边打毛衣,精彩的剧情让她完全处于一种忘我而癫狂的状态,忽听得门外有人呐喊:“人在屋不?”
虽然有电视机的声音在干扰,但她还是听出来这是李瑞的声音,引娣顿时心里一热,忙下得炕来,趿着鞋出了门,回话:“人在哩人在哩,他叔你进来,”
李瑞背着牛皮药箱推开柴门,走进正屋,把药箱放在方桌上,温和地问:“阿达不舒服?”
“不知道咋回事,老是头晕,”引娣给李瑞倒了一搪瓷杯开水,放足了白糖,李瑞喝了一口,甜得差点没晕过去。
引娣说:“你带哪个东西了没?”
“啥东西?”
“就那个,能听病的东西,”
“你说的是听诊器?”
“对对!就是那个,还是你们当医生的说话好听,你给我听一下,最近老是气短,”
李瑞打开皮药箱,取出听诊器,引娣背着两个写字的孩子解开衣服扣子。
“最近咳嗽不?”李瑞把听筒塞到耳朵里,边听边问。
“你说最近?”引娣盯着李瑞一本正经的脸,似乎把他的脸当成了电视看,甚至比刚才的电视剧还好看,说:“最近也是咳嗽哩,特别是晚上,咳得厉害,”
李瑞把听诊器在她胸前滑动着:“听着好着哩呀,没啥噪音,”
引娣抬起右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手往下放时,却“无意”抓住了李瑞拿着听诊器的手,往她高挺的乳房上拉:“你往这里听听,一咳嗽这里就疼,”
李瑞眼皮一抬,用半秒的时间扫视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脸,那是张有点害羞有点邪恶却竭力保持着镇定的脸,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好像一辆拖拉机突然发动起来,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李瑞看了一眼两个写字的孩子,那个大孩子,嘴角咬着钢笔,正好奇地看着他。李瑞保持着医生特有的严肃,勉强听了几秒钟,他把听诊器从耳朵上取下来,盘好,放到药箱里,说:“可能支气管有点发炎,要吃消炎药,”
“你把给药量加大一点,最好打一针,顶用,”
李瑞没说话,他把那些药瓶瓶罐罐打开,给引娣配配了六包药,接着背上牛皮药箱就往外走。
引娣跟在后面送,两人走到柴门口,引娣说:“那我晚上等你?”
李瑞没说话,背着牛皮药箱匆匆地走了。
清晨,风吹着柔软的槐树叶“飒飒”地响,喜鹊从这根树枝飞到那个树枝,引娣的大女子去邻村上学,走得早一些,当她上完厕所往外走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引娣的屋里走了出来,出了柴门,消失在晨曦中,这人是那个给人看病的李瑞,按辈分她叫叔叔。
接连好几次看见李瑞身影从他家匆匆离开,引娣的大女子心中很是疑惑,她想问问她妈怎么回事,但又觉得这不能问,因为李瑞毕竟不是贼,她家也没丢什么东西,但她看能出来她妈最近好像很开心。
半个月后,引娣接到了他丈夫高强的信,这封信来自遥远的新疆乌鲁木齐市。信里究竟写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人们知道的是,村里的二狗放羊的时候,在村里北山腰间小路旁的一棵小白杨树下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鼻子嘴角又是血渍又是泥土,二狗闻到一股刺鼻的农药味,他吓得两腿发软,忙把羊撇下,嚎叫着,连滚带爬地去村里叫人。不一会儿上来四五个中年人,大家围着这尸体看,虽然这死去的女人面目狰狞可怕且已变形,但大家还是能分辨出这人是引娣。人们猜想,她死前经历了非常大的痛苦,看她那张脸和她那破碎的衣服就知道。
怎么办呀?赶紧通知她公公婆婆她女婿高强还有她娘家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