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来半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只是整个瑶华派依旧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当中,连空气都是潮湿的。
凤灼华站在桃树下,水滴顺着叶子滴落在指尖上,微凉的感觉渗入皮肤,心底莫名空虚。
“华儿。”
凤灼华回身,“师父,你怎么来了?”
俞和真人负手而来,脚步微动,人便已至凤灼华一丈之外,阴柔的面容有一丝倦意,“华儿,你可是在等那只灵鸽?”
凤灼华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奢想得到明知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便是痴妄,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徒儿,为师不愿你毁在了风月之事上,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定能够超越为师,去到那个更高的地方。”
“徒儿,”凤灼华垂首,掩在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谨遵师父教诲。”
“收拾一下,明ri你便独自下山去历练一番吧。”
“是。”
送走了俞和真人,凤灼华回到院子里,脚步蓦地顿住。
院中那桃树上盛开的桃花,竟已在着半个月的雨天里悉数吹落在地,仅剩下满树的绿意。
今年,是不会再有桃子了吧。
南疆是个穷地方,至于为何说穷,接连走了半个多月的路,都没有吃过一顿肉食,遂苗渺将它规划为穷乡僻地。
“师父,那姑娘正看着你。”
玉清真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苗渺,“这套剑法,今日若再练不熟,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继续吃素。”
苗渺双目一亮,收了剑跑到玉清真人面前,就如一只讨好主人想要骨头吃的小可怜狗模样儿,“师父,你的意思是今日我若练熟悉了,便能吃肉?”
苗渺是一个很“会”抓重点的人,只是相处久了,玉清真人自由他的一副对付苗渺的方法,若无其事的抬了抬袖,望向别的地方,淡淡道:“现在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两个时辰。”
“我马上去练!”苗渺转身跑了两步,又兜了回来,低下头扭捏着衣角,“师父,你说这都二十多天了,小八怎么还没来呢,它是不是不认识路了?”
说起小八,纵然苗渺不提,玉清真人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八是只灵鸽,早已通灵性,这种鸽子,一旦食过主人的血知其气味,即便到了天涯海角,亦能将人寻到。小八不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人关了起来,一种是遇难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玉清真人沉吟了一下,道:“有可能是凤灼华近日在忙,无暇与你传信,因而小八才没有来吧。”
一个人,没有任何期待的过着,做再多的事情,都填不满心底空虚的那一个地方。对于全天下情窦初开的女子来说,爱情便是她的全部。苗渺亦然。
每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苗渺,本以为时间一长她便能放下,可玉清真人终是先认了输。
“你啊,若能将这份倔强用在剑法之上,也不见得会比瑶华派中的任何一个弟子差。”玉清真人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苗渺的发顶,“苗渺,喜欢便去争取,被拒绝了也是一件幸事,莫要等到无力挽回的时候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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