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十二级体术与灵术的分级了,全民体质提示,尚武之风非常浓厚。
体术一直不到三级的王梓光:“……”
六级,他估计要练到五十岁,不由一脸崇拜的看着沐慈——才十多年的功夫,他就从一个走两步喘三喘的废人练到六级,这是多么神奇的存在呀。
“少废话,现在京里的局势如何?”沐慈问。
“挺好的,风平浪静。”王梓光看看左右,压低嗓子凑沐慈耳边说,“我亲自过来,其实是有件事,太后和禹王都拿不定主意。”
沐慈一听眼睛就眯了眯:“是小五又闯祸了?”
“嗯,其实也不光是他,刚开始我们大家都没发现,小五装得实在太像了,处理起政务还有模有样的……还是我发现他的口味居然跟我一样,想吃溜肥肠,又不敢叫宫里做,新皇是不吃的。只好悄悄跟我说……”
“重点!”
“就是,现在在……”王梓光用手指了指天,“那上头坐着的,是小五,真正的……恩,小四,跟着上一回的辎重队过来了。就在六路军杨家的大帐里,宣威大将军杨牧之和佳嘉姨不敢做主,也怕告诉你会直接把他打死,就飞报京里。禹王也没办法,更不敢惊动人,只好叫小四先装着,找到我爹。我爹派我过来跟你说,还叫我不要太用力拦,别把小四那熊孩子打死就成。”
王梓光嘴里的“我爹”,当然就是牟渔啦。
沐慈忍不住揉了一下眉心:“我知道他不想继位,想去救他的父皇。”吩咐石秩,“带几个好手,你亲自秘密的把他带过来,不能有任何闪失。”
石秩知道事关重大,重新安排好沐慈身边的防卫,领命去了。
……
沐祚梗着脖子,异常的顽固:“九王叔,你可以骂我,但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
沐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他做出这副表情,非常让人害怕。
回了杨家,成了哥哥杨牧之参军的杨佳嘉,穿着盔甲做参军打扮,陪着笑说:“这孩子也是孝顺,记挂着自己的父……父亲。”
“他这样做,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沐慈的语气倒不激烈,就是冷冷的,听在耳里十分不舒服。沐祚正是叛逆的年纪,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也非常巨大,一时忘了这位是九王叔,忍不住就要反驳……
沐慈懒得听,用精神力让他不能张嘴,道:“都是做皇帝的人了,行事要顾其长远,考虑全面。本来就陷了一个人在北戎,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国家朝廷该乱套了。还有,你这样做知不知道会让小五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小五是你同胞弟弟,刚出生就面临被溺死的危险,这是为什么?怕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不是孩子的玩笑,而是乱了社稷纲常,是要出乱子的。我冒天下之大不韪,保小五一命,不是用来为你冒险的。”
沐祚无言以对。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坐镇京中,处理政务,保国家内部不乱,把我大后方的稳固,才能让我顺利的救出你的父皇。现在你这样跑出来,若是让有心人知道,把你和小五是双生子的事又拿出来说,你连地位都不稳,又置你大哥与何地?他为了表忠心,把你二哥全家送到了外海,远隔千里不得相见。若因你一人让整个国家出问题,让我们所有人都怎么办?”
“我……错了……”沐祚勾下了肩膀,掉下了眼泪。
沐慈叹了口气,把这个和自己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抱在怀里,像安慰儿子一样安慰他:“好了,事已至此,我该说的也说了。只能将错就错,我现在反而不能把你送回去。反正我说你是沐梅就一定是,你记得叫我父亲。他把你扮得像,你也知道沐梅是什么性子。”
“嗯!”沐祚一听山回路转,自然全部都应承下来。
沐慈立马吩咐王梓光:“去传膳,记得弄盘溜肥肠来。”
最讨厌吃所有内脏的沐祚:“……”
……
沐祚内心里在流泪,面上还要装作吃得痛快,心里1万个后悔得罪了九王叔,绝壁能不动声色的整死你。
杨佳嘉不放心留了下来,一脸慈爱地还给沐祚夹肥肠,她自己没孩子,看哪个孩子都母性泛滥。
王梓光看沐祚吃瘪,心里美得不行,才终于想起另一件事:“我弟阿释有消息了吗?”
已经打败天下无敌手,成了武状元,有大幸第一高手之称的牟释。在德光帝一出事时,就与曾经的第一高手水探花一起,带了几个心腹高手,悄悄进了北戎,试图寻找机会救出德光帝。
两人只与沐慈单线联系,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消息。
沐慈摇头,其实两个人的容貌都太出色了,并不适合执行这样的任务。但两大高手联合,又在沐慈回国之前。沐慈也没办法,更不能批评爱国志士这种牺牲自我的精神,只能想办法配合。
三个月前他送去一批医疗品,现在再也没有消息了,想来并不太顺利。
……
因为少了大量的牛羊,少了二氧化碳排放,今年北戎冬季尤其寒冷。就是习惯了这种鬼天气的北戎人,都个个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样滴水成冰的鬼天气,王庭却忽然被一阵喧闹打破了平静……
“太后遇刺,轰天了!”
所有王庭禁军都行动起来,在整个王城里大肆搜捕刺客。可是很奇怪,这些王庭军似乎有所选择,进的都是一些主战派的府邸。没一会儿府中哭喊声惊天,而后一切在一把大火里归于平静,血腥气随着烟尘飘荡了数里。
……
沐若松在看沙盘,沐慈盘膝坐在帅帐,修炼灵术,精神力触丝释放到了很远。他忽然睁开眼睛,道:“起风了,都是血的味道。王庭变天了,我们的时机到了。”
征北军能保持优势,仿佛诸葛神算,料事如神,洞察敌情,靠的就是沐慈这种逆天的能力,“看的”比瞭望台和千里镜还远。
沐若松对他无比信服,点点头,紧急动员起来。
……
北戎王庭,普通人家都关门闭户,躲在家里,胆大的人还敢观望一二,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被毁的家族,都是太后的忠实拥趸。
沉寂长达三十多年的北戎皇帝,在他五十二岁时终于夺回了本属于他的天赋权力。这一场历时两天的政变,也成了压垮北戎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雨飘摇之时,还不顾大局,发动内乱。
这是天要亡北戎啊。
沐慈抓紧时机,领着裹着厚厚棉衣,戴着棉帽的大幸军人,兵临城下。
“父亲,我父……”父皇还在王庭里面那。
杨佳嘉搂住沐祚,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沐慈神色平静,犹如千年来亘古冰封的湖面,并不为任何个人的性命而有所动摇。国在家前,在人前,谁都一样。
沐慈挥动手臂,铿锵下达了一个终将被载入史册的命令:“进攻!”
十多年的准备,就在今天这最后一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