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直都在,只是经常微弱到极致,也经常被忽略掉。
可墨文这次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风。
风的方向似乎是统一的,由前向后,由初时起,便是猛烈,甚至暴虐!
“相……”墨清张嘴提醒,却是有一个字的声音。
风应该是没有声音的。
风应该有许多声音的。
因风而有的声音,不知道是否属于风,却为风遮蔽了许多声音。
狂了、乱了的视线,无数泥浆喷涌。
巨软怪突然爆开,每一个细小的角落都喷去泥泞的痕迹,似乎想以微不足道的身躯将这片天地都吞噬。
很可怕的想法,也是很可怜的想法。
因为不可能实现。
吞噬世界的难度大到没边,但把一些事物遮掩,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墨文的身上满是泥泞,特别是身前,有比身体还厚实的泥层。
他的手抬着,就像是固定了。
他没有躲避,因为他身后躲着人。
他把能挡住的泥浆都挡住了,像是一道屏障,挡在墨清身前,为她挡住一切。
承受风雨困苦的,总应该是男人。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墨文是这样认定的。
“不知道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傻?”旬年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含着几许无奈。
在尘埃落定之时,带着两株青荇到墨文身边,想要再嘲讽两句,却又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墨文的手里有着东西,青绿的颜色,自泥泞中钻出,却又不染丝毫污秽。
墨文握着一株青荇。
握得很紧。
握得很死!
旬年不知道墨文是什么时候抓住青荇的。
不仅不知道,且是一丝印象都没有,在离去之时根本就没想过。
他以极速去拉扯,从巨软怪的头顶扯出两株青荇。
第三株青荇他也想扯走的。
只是时间的慌忙,而第三株青荇与巨软怪太亲密,短时间内带不走。
现在,第三株青荇到墨文手上了。
生长在巨软怪头顶的青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青绿,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好东西啊!
旬年心中赞叹。
墨文身上的泥泞向下流淌,像是不与尘埃纠缠的清水,一下子就流到了地面。
地面上的泥泞,像是一团浆糊,与土地颜色分明,亦是层次分明。
当泥泞到地面,墨文身上无一点泥尘。
他向后退了退。
墨清一直在他身后。
“现在我相信,这的确是好东西了。”旬年紧紧注视手中的青荇,也留意着墨文手里的青荇,“不过,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巨软怪的命门?”
不待墨文回答,旬年便将视线转移,看着巨软怪之前崩塌的位置。
巨软怪已经消失了,或是死去,或是沉入土地里。
旬年更相信后者。
毕竟是堂主级别的猛兽,不可能如此简单地死去。
“相公。”墨清轻轻喊了一声,“我们安全了吗?”
墨文偏了偏脑袋,微笑说道:“安全了。”
如果旬年不对他们做什么事情,他们便是安全的。
事实是这样的,但话却不能这样说。
“安全?呵呵,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信心,竟然敢说安全了?”旬年声音很冷,脸上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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