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点慢点!抽筋了抽筋了!”邬行言想把整个人拖起来,谁知方宁介屁股还没离地,就小声叫了起来。
“娇气。”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一手搀住他的胳膊,一手揽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提了起来。
“我才不娇气。”方宁介没好气地反驳道。
“行行行,”邬行言问道,“两个脚都抽筋了?”
“量词使用错误,应该是只,”他嘀嘀咕咕地说,只用一只脚用力着地,把自己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邬行言身上,“有只脚能走。”
邬行言也不介意,任由他靠着,两个人迅速地摸回了宿舍。
“还好有电梯。”方宁介累的脑门上都是汗,一边喘气一边说,“不然要叫我爬楼梯爬到七楼,我宁愿睡楼底下。”
“没有电梯的话,”邬行言自然地接过话茬,“我背你上去,你怕什么?”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了。
方宁介轻轻地推开他,单脚跳着抓着栏杆靠在壁上,“这种玩笑还是少开。”
直到电梯停在了七楼,电梯门缓缓打开,邬行言才慢慢地说:“我说过,我从来不对你说谎。”
方宁介没说话。
邬行言自觉地伸手过来扶他,搀着这只独立的小公鸡走出了电梯。
“行了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方宁介说道。
“我想和你聊聊。”邬行言把他搂的更紧了,贴在他耳边说。
方宁介先是被那灼人的热气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就开始猛打邬行言的胳膊,“你疯了!这是在外面!”
“那我们进去说。”
邬行言缠着他,拉拉扯扯地,方宁介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就被他拐到那人房间里去了。
“咔哒。”
邬行言把一杯咖啡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喝吧,暖暖。”
“没心情喝。”方宁介裹着毯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我给你煮泡面?”邬行言说,但看了看他恹恹的神色,四下里忙着找手机,“要不我让助理买点鸭脖,烤串什么的给你下酒?”
“还有花生米。”方宁介低声补充。
邬行言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知道了。”
跟电话里的助理点好单,顺便道了个歉,邬行言关了机,在方宁介身边坐下。
“说吧。”方宁介蜷着身子坐着,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大虾,“趁现在吃的没到,赶紧说。”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吃之前说?”
方宁介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你说完了我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吃一顿就好了。”
邬行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他被笑的脸上都红了,恼羞成怒,“我还没开始审问你呢!严肃点!”
邬行言只好闭上了嘴,咬着下唇忍笑。
“说到这个,”方宁介一脸郁闷,“我什么时候掉马的?我觉得我伪装的很好啊!”
“你真的想知道?”邬行言问。
“快说!”方宁介拍了他一下,像只缩爪子打人的猫。
邬行言眼睛里露出一丝温柔,“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
“……”方宁介目瞪口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wtf?!那么早?!”
他还以为虽然掉马了,但也是最近和邬行言接触的太频繁导致的,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是从第一天就开始掉马了。
邬行言缓缓地说:“一开始我只知道方宁介很古怪,然后就试探了几下,没想到你就露出马脚了,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你是江穆,只是觉得你明明不认识江穆,却对他表现的那么热心。你在我家睡的时候,我半夜醒了过来,看见你睡的四仰八叉的。”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方宁介也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我就好心地去给你盖被子,那晚上月光特别好、特别亮,我看着你的脸,越看越像江穆,真的,明明你们长相根本不一样,”邬行言自己也感觉很奇妙,手也跟着比划了起来,“月光把你的脸照得很亮,我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但是我盯着你看了好长时间,真的,越来越像,最后我几乎要以为你们是一个人了。”
他在说的时候很担心方宁介不会相信他,重复用了好几个真的。
“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你还是长这样,我那时都要以为自己太伤心、做梦了。”邬行言自嘲地呵了一口气,“之后我就尝试去接近你,和你走的越近,我就越觉得你和江穆很像,不是脸,而是那种习惯、还有气质。”
方宁介听着听着就入迷了,闻言忍不住笑了,“原来我还有气质。”
“其实我和你说过不少谎话,”邬行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还记得我说江穆是你的偶像吗?其实不是,你……方宁介不是科班出身,他是半路出家的,刚进圈,什么都不懂,也不认识你。”
“原来……”方宁介抽了口气,只说了半句,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包括我说的,你是目击者,也是骗你的。”邬行言眼里流露出歉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