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求见您呢。”
一听到这两人,方菲玥便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们母女这些日子倒是安分守己的,可知是何事?”
沁紫撅起嘴,却是对着门外故意放大的声音道:“人家魏妈妈可是世子爷的乳娘,岂是咱们这些小小的奴婢能说得上话的?少夫人这样问我,奴婢可是实在答不上来。”
方菲玥一看这架势便只她必然是在魏婆子那里受了气,借着机会排气呢,便也由着她去,只吩咐静菡,“去请了魏妈妈进来。”
母女两人笑着进来请了安,方菲玥忙命静菡扶了魏婆子起身,又赐了座才笑着问道:“妈妈求见所谓何事?”
魏婆子似是迟疑了一下,却是笑道:“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少夫人也已进府多日,不知何时会唤了我这女儿敬茶。”
她这是要提醒自己未给秋霜提了姨娘身份么?只是那秋霜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罢了,提姨娘还不是眼看这里的脸色,何况自己身为新妇,即便不提了秋霜为姨娘,别人也不能说自己一句,魏婆子竟如此大胆直言相问,她怎会如此有把握?方菲玥心中疑惑,面上却不解地浅浅一笑,“我实在听不懂魏妈妈的话,秋霜是世子爷身边的大丫鬟,好好的,让她来敬茶作甚?”
“这……”魏婆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自然地笑道:“秋霜那丫头本是世子爷的通房丫头,早先夫人也是说过的,说等少夫人一来便提了她为姨娘的……”
魏婆子硬着头皮,待看到方菲玥身边静菡沁紫眼中的鄙夷,却是越说越小声,若不是秋霜那丫头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中哭闹,她也不会舍了这张老脸如此来追问二少夫人,不过这二少夫人也确实不够大度,她都进府这么多日子,怎地还不受秋霜的妾礼?莫不是他新婚那日因着秋霜的口无遮拦记恨在心?
这样想着,魏婆子偷偷看了方菲玥一眼,见她眉头紧皱,心底的担忧便一扫而空,即便她记恨在心又如何,这可是夫人一早发过话的。待到秋霜真成了姨娘,到时候为世子生个一儿半女,再凭着自己在世子爷面前的体面,就算她身为主母只怕也不能动摇她们母女分毫。
方菲玥看魏婆子说完便神色傲然地站在一旁,目光便一点点冷下来,这样厚颜无耻地来说出要提自己女儿为姨娘,竟是要抬出母亲来压她,这个魏妈妈还当真是不简单。
只是,她以为为自己女儿求个姨娘的名分就是对她好了么?方菲玥想起在庄子里不治而亡的娘亲,心中不仅一阵叹息。
魏婆子见方菲玥只是叹息,也不说话,心中不免发急,便又强笑道:“秋霜那丫头可是一早就预备着向少夫人行礼呢,您看……”
她一再暗示,方菲玥不由心生恼怒,她才嫁来平阳侯府不久,魏婆子仗着对徐景飒有恩,便这样对急着将她女儿抬为姨娘,未免太过狂妄了些。
方菲玥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扬唇轻笑道:“世子爷还不曾说过要纳秋霜为妾的话,她既是世子爷身边伺候的,定要世子爷亲自开口了我才好让她行妾礼,若是这样贸然抬了她为姨娘,只怕世子爷怪罪。”
她说得在情在理,魏婆子却不依不饶,“少夫人才嫁来侯府不久,想来世子不好给您开口,只要少夫人开口为秋霜行了妾礼,想来世子定会感念少夫人大度。”
“原来魏妈妈也知道我是才入侯府不久啊!”方菲玥冷笑一声,一把摔了手边的茶杯,冷喝道:“我才入侯府,婆婆还不曾开口让世子纳妾,你一个乳娘便急着往我房里塞人,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魏婆子这些年在侯府傲气惯了,在平阳侯夫人面前都是极为有脸面的,何曾见过有人这样对她冷言冷语,立刻拉下脸色,“我可是奶大了世子爷的,世子爷都要喊我一声乳娘的,二少夫人这样大声同我说话,不怕世子爷知道了怪罪么?”
方菲玥冷哼一声,“即便世子怪罪又如何?大启的规矩是‘新婚三载,无后者乃可立妾’,妈妈莫不是没听说过吧?”
魏婆子立刻变了脸色,她被秋霜那死丫头一闹,怎地就忘了这事,这才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却也不拉不下面子致歉,便嘴硬道:“规矩不过是人定的,那才成了亲便纳妾的比比皆是,二少夫人如此以这规矩来压着世子不纳妾,未免太不大度。”
方菲玥气极反笑,正想说他们夫妻房里的事儿你一个乳娘这样指手画脚,未免欺人太甚,不曾想她话还未说出口,却听到门外传来徐景飒冷冷的声音:“究竟是玥儿不大度还是乳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