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
余典沉着脸站在桌子前面,牙关紧咬,呼吸粗重的紧紧地攥着桌案,脸上还有一块淤青。
张凯歌手足无措的坐在凳子上面看着余典叹气,又不好说什么,看到温玖进来之后简直是如蒙大赦一样的跳了起来。
“老六!”
温玖看着房间里这如同暴风过境一样的场面呆了一会儿,这才道,“严郎呢?”
“厕所呢,不肯出来。”张凯歌指了指,“他们俩一回来就打起来了,拉都拉不住。”
这到底能是个什么事儿才能成这样啊?
温玖皱眉看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贺兰枢一眼,抱歉的笑了笑,走过去道:“你先等我一下。”
贺兰枢理解一笑,干脆又回到了车里。
温玖这才无奈的敲了敲厕所的门,磨砂的玻璃门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丁点的影子。
他正要说话,却不妨里面一声巨大的撞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到了门上一样。
温玖被吓了一跳,声音也严肃了起来,“严郎,把门开开。”
“不开!”严郎在里面吼了一声,声音听上去还带着点哭腔。
温玖一呆,严郎是个什么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人了。
不管是多难受这熊孩子都会默不作声的,打掉牙了也和着血吞到肚子里面去的那一型,可他又脑不准到底怎么回事,看张凯歌的样子也肯定是不知道——他身上现在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肿起来两个眼泡,一看就是还没睡醒就被这俩人的动静给闹起来的。
他把视线转移到了余典身上,余典还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看上去也是十分的生气。
温玖头疼的转身打开抽屉拿了备用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喊了一声,“严郎,你到底开不开?我就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开我把你柜子里的藏货可都给拿走了啊……”
“一……”温玖喊了一声,看着里面黑乎乎的人影动了一下,随后一阵用力踩地面的声音响起,门就被大力的从里面打开了。
严郎眼眶还挺红,打开了门之后先是在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余典还在的时候,嘴巴动了两下还是没说出来什么东西。
“好了。”温玖捅了捅他,示意严郎稍微收敛一点,“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严郎很恨的用鼻子喷了一口气,愤怒的指着余典,“你让他自己说。”
余典脸色很不好看,嘴唇紧抿,双眼紧紧盯着严郎一转不转的,严郎不服气的抬头和他对视,谁都不肯让谁。
就在温玖和张凯歌头疼的不知道要怎么是好的时候,他们宿舍的门被敲响,随后贺兰枢推门进来,笑了一下才道,“抱歉,有人要找余典。”
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头发很长的女孩子,她的皮肤很白,白的甚至显得有些病态,而嘴巴却是不正常的淡紫色。
温玖看着皱了一下眉,赶快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你怎么过来了?”余典在看到她之后也顾不得生气了,三两步走到了门口搀着她进来。
温玖这才注意到余典的小心翼翼和那个女孩子在走动的时候的不自然——她的眼睛似乎看不见。
严郎这个时候脑子再迟钝也该发现不对劲了,他不自在的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余典手脚利落的从女孩背后背着的包里面拿出来了几瓶药,连说明都没有看直接依次的按照数量倒了出来。
女孩声音柔柔的,脸上的笑容很恬淡,听着就让人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舒服,“我有点担心。”
余典这时候看了严郎一眼,又低下头轻轻哄她,“没有事,我先送你回去。”
“哎……”严郎上前一步叫了他一声,余典不想理他,反倒是女孩听到声音敏感的转过了头,脸上的笑容拉大,一手轻轻的拍了拍余典,“哥,是你……你、那个人啊?”
余典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见她没有说出什么话又松了口气,面带宠溺的‘嗯’了一声。
“你是……”严郎没敢看余典,吞了口口水之后往温玖后面躲了躲才开口问。
“你们好呀,我叫余菲,是余典妹妹。”余菲静静的站在那,“这次回国是想做手术前能再感受一下祖国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话音一转,嘻嘻笑着,很活泼道,“感觉好像什么都很好啊。”
严郎听着他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憋了半天最后,一扭脸又跑回厕所去了。
温玖捂脸,简直是没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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