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哲直直地盯着徐亦,问了他至今还惦记的问题:“你是在敷衍我吗,那天。”
“我连我说过什么话都忘了!”徐亦觉得冤枉,那么久远的事情,陆以哲竟然记得,还特地问他,这是记恩还是记仇啊。
“我不就是在这里顺手揍了几个人吗,最后把眼镜捡起来还你了,好像什么也没对你做吧,你说谢谢是为那事,怎么我又是撒谎,又还敷衍。你说明白点。”
陆以哲说:“你不记得了?”
徐亦茫然地摇头,好奇地问:“当时你说什么了,如果重要,我应该记得。”他有点模糊的印象,陆以哲好像是说了什么,但他忘得太彻底了,那就肯定是无关紧要的话。
不然只要是陆以哲说的,他一般都会记得。
陆以哲漂亮的眼睛失望一闪而过,面上隐隐有几分不悦:“算了,确实无关紧要。”
那一刹那,徐亦有种错觉,好像陆以哲以前对他并不是无感。
“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徐亦追上他,凑过去问,“该不会就因为我碰巧帮了你,你就对我有了好印象,还一直记挂到现在了,是不是觉得我挺帅的。”
陆以哲服了他的厚脸皮,沉着脸说:“没有。”
徐亦继续说:“其实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谁知道恰好是你,我出去揍人,心里还挺害羞,在外面呆了好几天,形象不太好。”
你还在乎形象!昨天晚上耍流氓的是谁!陆以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忘了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真没大不了,你还记到现在。徐亦更是心痒,可就是想不起来细节,他只记得把眼镜还给陆以哲,就被带走了。
陆以哲板着脸不说话,一如他从公寓出来时的样子,自带距离感,只是这种距离感对吻了他两次的徐亦来说,已经可以忽略了。
徐亦剥着板栗,突然很认真地来了句:“如果早知道那是高中见的最后一面,我一定拉着你多说几句话。”
陆以哲的心跳骤然乱了一拍。
一辆警车从旁边公路上飞驰而过,鸣笛声像极了那天夜里,陆以哲的记忆力很好,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混混倒在地上低声哀嚎,被抓起来塞进警车,遭受同样待遇的还有帮了他的高大男孩。
陆以哲眼睛做完手术,还有点夜盲,眼镜坏了看不真切,只能解释说,这是帮他的同班同学,徐亦。
警察直接给徐亦铐上了:“他就是徐董的儿子,总算找到了,带回去!”
徐亦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看向陆以哲,甚至还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脸轻松,就像一直以来打架闹事被带走一般。陆以哲咋一眼以为,对徐亦这样的坏学生二世祖来说,这样的日常或许再正常不过。
“警察叔叔,麻烦先把他送回家。他的眼睛……”徐亦指着陆以哲,一脸讨好地对警察说了几句话。
“徐亦。”陆以哲叫住了他,徐亦似乎很诧异,问他还有什么事。
陆以哲一向公私分明,只是高中三年同班,实在是对徐亦的印象差到极点,陆以哲停在原地,看着那张脸,怎么也说不出半句感谢的话,直到徐亦要被塞进警车。
陆以哲才开口问道:“你后天去学校上课吗?”
那人回他:“废话,当然去上课。”
陆以哲别的什么也没说,他家离这儿不远,还真有位好心的警察把他送回公寓楼下,妹妹陆音也没事。
对方把包还给他,书包挺沉,里面装的全是书:“还真是聪明学生,怎么跟徐二少凑一块了。”
陆以哲只说碰巧,他跟徐亦并不熟,警察说奇了怪了,找了这么多天没找到,居然主动出现,既然是同班同学,他让人送你回来,还以为你俩关系很好。
陆以哲感觉奇怪,他跟徐亦几乎没有交集,说起来除了每年校运会之外,他跟徐亦仅有的几次也称不上冲突。
高二的时候,陆以哲连续几周没去学校,有次中午进班,同学都在午睡,他刚走到自己座位,发现上面趴了个人,徐亦一条手臂压着他的书,枕着胳膊在睡觉。
陆以哲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徐亦睡眼惺忪,看清他的瞬间,直接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头转了个边,换个姿势继续睡。
值日生走过来,竟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神:“喂,你,去我座位上坐,别吵他睡觉。”
学习委员程悦铃,个高貌美,成绩年级第二。
陆以哲:“!?”是我的座位。
印象中徐亦劣迹斑斑,态度蛮横,可现在不止帮了他,还为他说好话,陆以哲完全搞不懂状况。
不管怎么样,至少得道个谢。
隔天上学,陆以哲去了学校。反常的是,徐亦并没有来。
一连几天,陆以哲都准时上课,徐亦还是没有出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陆以哲特地去问经常和徐亦一起的好哥们,对方也都不清楚原因。
“老大是不来上课了吗,都要高考了还玩失踪。”
“连陆以哲都来上课了,徐亦竟然没来。前段时间不是还很拼地搞学习吗,这就放弃了,有钱,任性!”
临近高考,学校很重视尖子生的情绪。说是学习委员心情沮丧,‘消极怠工’,试卷发完,人就不见了。
班主任就让‘上不上课都无所谓’的陆以哲帮忙,让他安慰一下,顺便了解情况。
陆以哲找到程悦铃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躲在湖边的亭子里哭得很伤心,陆以哲不大会应付这种状况,在他印象中程悦铃是个很要强的女生,最后这场月考他没参加,程悦铃考了年级第一,没有哪里值得哭的。
“徐亦喜欢你。”
陆以哲一脸费解,胡说什么。
“徐亦喜欢你,他找我教他做题,说想考和你一样的大学,”程悦铃哭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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