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配,心里开心的没了边。这个蒋英是女儿宛如打听来的,宛如有个青梅竹马叫方建平,同是儿子那帮学堂里的好友圈子里的,那日方建平告知宛如圈子里有个初来乍到叫蒋英的姑娘,大有来头,从上海来,很有学识,不但能文善辩,模样也漂亮妩媚。可是方建平总是跟女儿宛如揶揄,说这个蒋英八成看上云天印了,之前他们聚会聊天,她总是偷看云天印,平日里,有了天印在的时候,她也喜欢出出风头,发表意见,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做派。原本天印这样的条件,有如此富家小姐爱慕也不算是稀奇,但是王冰心自从探知儿子的秘密,就一刻也不得心安,偏偏赶得巧,那日在儿子房中吵过一架后,王冰心思来想去,最终下定决心主动出击,派人去送了请柬,邀请儿子的几个朋友到家中来,这些孩子的父母,除了蒋英的父母是南方过来的,基本上都是很熟识的,所以叫他们的孩子来家里吃吃饭,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事,刚好就把蒋英带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能给儿子创造些机会,顺便也好好探探这个姑娘。
谁知天公太作美,余下的几个男孩子都有事推脱了,不管是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王冰心的心里再满意不过,再加上见到蒋英其人,更是心花怒放。她在心里直埋怨儿子不懂风情,这姑娘明显喜欢天印,而且蒋英这个人也是姑娘里的人尖子。有思想,又恭谨,礼貌也周全,模样也是百里挑一,家世也是殷厚,像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怕是也难找。
宁静的夜空飘荡着几个浮光闪烁的孔明灯,云宅的一隅灯火流丽,下人们端着各色考究的菜肴,快速而安静的上菜,虽然王冰心一个劲的表示是吃家常便饭,可是看得出菜肴的讲究程度非同一般。一大桌子菜,却是只有四个人在吃。王冰心和蒋英边吃边聊,很是热络,云宛如换了身烟色的宽领盘扣旗袍,有些玩味的边吃边听。云天印则冷着脸,被王冰心硬安排在蒋英身边的他十分不快,有那么几个瞬间几乎忍受不住拂袖而去。
“姨,我大名叫蒋英,平日里家人都唤我阿雨,因命里水少,所以就起了这么个俗气的小名儿。不过叫着亲热,我和您投缘,不如您也这样叫吧。”
王冰心笑的眼都眯成条缝:“阿姨荣幸之至,本来我儿女双全,可是你也看了,我那女儿也不知是像了谁,竟然是那样一个性子,你阿姨我本是希望有个女儿如你一般文静可爱,自己亲生的看着就那么回事,可是越看你越喜欢,这缘分可是奇怪呢。”
云宛如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亲热的母亲和蒋英:“妈,你也太沉不住气,这才什么时候,提什么女儿不女儿的话。蒋英妹子,别听我妈瞎说,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是,不是亲姑娘,也得牵骨带肉,你和她的缘分怕是不在那呢,你说是不是?”蒋英的脸一下子就烧红起来,王冰心白了女儿一眼,微啐了一口:“没教养,就你会说。”训斥完女儿,王冰心继续回头热情的对蒋英说:“阿雨啊,别怪她,其实你宛如姐姐也是嘴利心软之人,处久了你就明白了。不过她说的那几句话,不提倒好,提了我倒忽然想起来了。不知阿雨今年多大了?”云天印本就一肚子不高兴,刚才姐姐的一番添油加醋他差点要起身辩驳,但是鉴于礼貌,没有立刻发作,母亲忽然问起年龄,他不知接下来王冰心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了母亲:“妈,你这是干嘛?蒋姑娘要回上海了,就是过来打发下时光,没准备长呆。我听闻蒋姑娘下星期要离开了,届时我们那几个朋友还商量了去送行呢,不知你是哪一日要走呢,如果赶得上方便,我也送你一程。”
听到云天印的话,王冰心有些尴尬,蒋英急忙回应道:“谁说的?我哪有那个打算。天印哥,一定是建平师兄他们平日里听岔了,不然哪来这空假的消息。”王冰心顺上她的话,急忙问道:“这么说,你是要在这边长住么?”蒋英的脸又有些红云浮上,她恭谨的回道:“正是这样。我在这边住的好,还发现,有许多的好朋友。大家志同道合,而且,而且……”蒋英说到这里,偷偷抬起头瞥了眼云天印。“而且有的学友那样才华横溢,我在这里真的学到了很多,父亲在这边也发展的小有规模,总体来说,我喜欢这个地方。”王冰心的内心从未有过这样的畅快愉悦。她有些感动,但说不清是为什么,不知是被此情此景,还是被自己,几乎有几次她真想脱口而出跟蒋英说,“做我家媳妇吧。”真像喝了酒一样,像是度过一个微醺的夜晚。她的眼睛湿润着,在屋内的柔和的光线里,看起来格外慈爱。王冰心抓过蒋英的手,有些激动:“蒋英,你真是合适。我看你就是和我们家有缘,你这孩子,怎么越看越像自家人呢。”云宛如掩嘴偷笑了一下,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弟弟天印。云天印半日的愤怒便在这一刻爆发,他忽然站起来,眉头深锁,凝望着母亲和蒋英,他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悲。在这样一个时候,自己竟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如此陌生可恶,亲姐姐,母亲,还有这个讨厌的总是脸红的女人。云天印终于忍不住的低吼一声:“妈,别费力气了。今生今世,我爱的只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