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傅淮之修长的身形站起来,从办公桌走到沙发区。
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冷硬的脸庞在烟雾下萦绕,亦正亦邪。
江晚意走到他跟前,“这么说,真的是他?他怎么就那么狠?好歹沈曼跟着他。”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傅二爷这么做,完全是要毁了沈曼。
傅淮之吐出烟雾,眯眸瞧她,“沈曼做的那点事,还要我来提醒你?”
江晚意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可思议,“傅二爷都知道了?”
傅淮之没有正面回应,坐下沙发,翘起腿,姿态慵懒,俊美的面容上薄唇微微抿着。
半晌,他才掀起凛冽的眼皮,“我这个二哥有感情洁癖,沈曼是自掘坟墓。”
江晚意感觉喉咙干涩,良久才挤出沙哑的声音,“他哪怕可以揍一顿,也不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傅淮之眼底的寒意多了嘲讽,“男人最在意的是面子,何况是官场上的男人,这是耻辱。”
“没有男人会让耻辱钉在身上。”
江晚意浑身凉飕飕,寒意从头顶灌倒脚底。
她不甘心梗着脖子问,“女人没有自己的人权?非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是,她是做错了,难道她要承受这些?”
傅淮之几分不耐,“我说了,这件事没人管得了,尤其是你。”
最后四个字,像是当头棒喝。
江晚意深知她和沈曼之间,并无不同。
今日沈曼的下场,兴许就是将来的自己。
江晚意更深刻意识到,权势与地位的重要性。
在傅淮之跟前,她没有喊委屈的资格。
“我懂了。”
江晚意手指轻微抖了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对你们来说,女人的命,比任何命都不值钱。”
江晚意走了。
傅淮之莫名烦躁,使劲扯了几下领带,冷硬的面容绷得紧紧的。
以前他从来不在意任何一个女人说的话。
但如今江晚意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他心烦意乱。
他想想,觉得这样也并非喜欢。
无非就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习惯了江晚意的顺从,见不得半点忤逆而已。
……
沈曼的事给了江晚意很大的打击。
从傅氏离开,江晚意没回别墅。
她下午没通告,直接穿得休闲,戴着鸭舌帽口罩,找了一家音乐餐吧,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喝酒。
刚喝了两杯,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不叫我?”
声音熟悉又温和,如三月春风。
江晚意抬头去看来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霍明征。
温润的眉眼,唇角微微上扬挂着微笑,优雅斯文的气质,特别拂动人心。
“霍律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江晚意感到意外。
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红,酒气混合着说淡淡的体香,显得更魅惑风情。
“凑巧过来看见了,不确定是你,靠近了才发现真是你。”霍明征随口说了个借口。
实际上他托关系,利用她从傅氏离开的监控路线,根据出租车车牌跟踪好一会儿,才确定来了这。
沈曼的事他一得知,就知道江晚意会不开心。
江晚意不疑有他,收回视线继续喝酒。
霍明征夺走酒杯,在她对面坐下,“别喝了,再喝下去该醉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哪?”
江晚意抬起眼直勾勾看他,眼底几分自嘲,“霍律师应该也知道,那个地方就是个牢笼,稍有不慎,沈曼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霍明征浓眉微蹙,嗓音温和,“傅淮之和傅二爷到底是不一样的。”
江晚意想笑,也就笑了声,“没什么不一样,都只是玩玩而已,难道还指望他们对我们这种女人有感情?”
霍明征眸色微沉,眼底藏着难以察觉的浓色,“沈曼和你到底不同,她做的事你不会做。”
江晚意眉眼低垂,没有注意到。
情绪很低,因为沈曼的遭遇受刺激了。
她苦笑,抬手招呼服务生拿酒杯来,“不管做的什么事,下场都好不到哪去。”
江晚意转回眸子,清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看他,“我们这样的女人,下场不会有太大区别,有钱人的玩物罢了。”
大概是喝了酒,她说话也直接。
霍明征印象里的江晚意,张扬恣意,率性自在。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却宛如换了个人。
霍明征心头发生细微的转变,微微发紧。
服务生很快拿来酒杯,江晚意接过倒酒,倒完了准备放下酒瓶,挑起好看风情的眸子。
“喝吗?”
霍明征很自然地把她喝过的酒杯递过去。
江晚意稍稍一愣,倒了酒要拿过来,“你喝那杯吧,干净的。”
霍明征比她更快拿起酒杯,“这杯也很干净。”
江晚意怔愣的神色看他,心底有种很特别的情绪。
她以为自己这样的女人,霍明征是会嫌弃的。
不过霍明征这样温柔的人,也是看她今天心情不好,想安稳安慰她吧。
……
从下午六点,喝酒喝到了九点。
江晚意喝多了。
一杯杯啤酒下肚,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皮肤本就光滑剔透,眼尾殷红的美人痣更如泣血般。
妖娆风情,有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我,不喝了……”
江晚意头沉沉的,趴在桌面上,吃力的摆动了下手。
嘴里时不时呓语,“霍律师,有钱人,都不是……不是……好东西。”
霍明征眉心微不可察蹙了蹙,他算?
“走吧,送你回去。”
霍明征起身靠近,抓住她手臂,另一只手扣住她肩膀扶她起来。
喝多了的江晚意,身体疲软,站都站不稳跌入他怀里。
结实宽阔的胸膛,充满男性荷尔蒙,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
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男性薄荷香,空气里都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好……好好闻啊……”
江晚意已经不受大脑控制,感觉什么就说什么。
霍明征脸庞跳上抹不自然,要是江晚意注意的话,一定能觉察不对劲。
只是江晚意喝多了,脸在他胸口蹭了又蹭,粉嫩的唇瓣张了张,发出软软的睡声。
霍明征眼神逐渐变得炙热,柔声,“真是喝多了。”
扶着江晚意走了几步,过于缓慢。
霍明征索性横打抱起,将她放在副驾驶,拉上安全带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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