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大钳哪了?地下城怎么能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损样儿的?”
大钳还在摇头哭的泣不成声,他努力组织语言,求饶说话,“我就想活着啊,我这一辈子,就是只想活着……”
看着大钳这样凄惨,连城安也求起情来,“不管结果怎样,放他一条生路吧。”
“好,那你说实话,我放了你,也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
大钳终于看到些希望,可他抬头看到权那充满杀意的眼睛,又绝望起来,只是看着地板继续哭。
“你要不说,我就当金儿死了,你也别想活。”
看着权杀意渐浓,连城安想上去拦住权,却被权一声喝开,“放开!我今日要杀他的话,你不许拦我!”
连城安虽不再抱紧权,可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
权对着连城安怒说着,“你总把这里当作幕墙城!可这里是黄沙世界,你既然来着这儿,就要尊重这儿的规矩!”
说完,权狠狠瞪着连城安,像是也要把他杀了一样。
可连城安,还是没有松手。
权继续说,“你要是不喜欢黄沙世界里的这个权,今天也可以拦我,只是以后别见了。”
权说的决绝,彻底击溃了连城安的防线。连城安放了手,相比于大钳的命,两人的爱要重许多……
“说还是不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权慢慢往前走着,把手抵在了大钳的心口,弹出那把不灭金属的匕首。
“她在地下城。”大钳停止了哭泣,做着最后的尝试。
匕首往里刺进一些,流出点血迹,“你刚刚的反应告诉我,金儿找不到了,你在说谎,再给你一次机会。”
大钳又忍不住地想哭,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是在地下城,不过,确实死了。
权确认了答案,心里一凉,闭眼后眼角留下两串泪,“谁?我要名字。”
“核酸也去了地下城,你不信可以问他。”大钳紧咬嘴唇,脑子还在疯狂转动着。
权把匕首一甩,直直在大钳胸口划了一刀,咬牙瞪眼问着,“谁?你听不懂问题吗?”
大钳浑身抖起来,这恐怕是他活着最后的机会了……
“燕……燕……弦。”
“说谎!”
权正要杀死大钳,大钳赶忙说出,“要不他为什么没回来。”
权愣住了,她停住了匕首,手掌一软,把匕首丢在了地上,看来真的是谜底揭开,权痛哭起来。
连城安小心翼翼抱住了权,把权的头按倒自己怀里,继续安慰着。
而大钳,更是长舒了一口气。
……
今日这一夜,两人各自安安静静地在彼此怀中,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更亲密的动作,只是那么安静躺着。
直到凌晨深夜,连城安还在有节奏轻轻拍打着权的身体。
权挪了一下身子,移开了连城安的手,死沉沉地说着她要睡。今日的权,已没了前些日子的活泼了。
连城安温暖的笑了笑,“你先睡,我看着。”
“我又不是小孩儿,不需要你看着。”
连城安叹口气,“确实很遗憾,她还那么年轻。”
过了一会儿,权闭上眼睛,往上提了提被子,“没什么,黄沙世界就是这样,命说不定哪天没的。”
说起命,连城安好奇起权和她养母的那件事情,脱口而出,“你和你养……”他突然停下,问这种问题太不合适了。
“快睡吧,我困了,我会和你说的。”
权说完,又睁开眼,检查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布戒指,又抬起连城安的手,检查了一下他的戒指。
还好,世事艰难,可两枚戒指安好,权松了口气,又钻进了被窝。
而现在的连城安也不知权为什么杀她的养母,可他信任权,还暗暗下着决心,无论权做了什么,都不会离她去的,然后也闭眼睡去了。
次日天亮,连城安梦里没有再回到第五街,他醒来之后一阵安心,这种安心是权给他的。
可他侧头看看,发现权也不再身边,窗台前也不见权的身影。他穿上衣服,走了下来。
而楼下的一幕,似乎在意料之中,可还是惊呆了他。
权拿着一把流血的匕首,坐在那里,两眼失神看着前方,还是那般死沉沉地说着,“大钳说谎,燕弦没有杀金儿。”
“为什么?”
“如果是燕弦杀的,他瞒那么久干什么?”
连城安看着大钳还在滴血的胸口,“那他承认了?“
“所以他该死吧?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还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
“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审判者。”
权转过脸,看着连城安面无表情,“这就是我,你选择了,就必须喜欢这样的我。”
这就是权,她索要爱的方式十分蛮横不讲理,她总是这样。
可连城安看着自己的天使粘上血污,心里十分难受。
他明明是为权好的,可权总是毫不讲理的把自己驳回了,现在连城安真想和这霸道的权吵上一架。
可他抬头凝神深呼吸之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权说的对,这里是黄沙世界,总是拿幕墙城的道德准则要求她,公平吗?
然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稳稳走了过去,夺走了权手里的刀,“以后不许你杀人,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走。”
权神色慌张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挽留连城安的意思。
而连城安见权没有挽留他,心里也是失落,他只好认输,“如果你想杀谁,我帮你杀。”
这是连城安最后给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