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说长安的功课学的很好呢,还说女儿的水平比起文华院赵大人家的公子也不差什么呢。”
颜氏显然是不相信,睨着眼笑道:“你祖父那是在宽慰你,那赵家的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少年神童,你才读了多久的书,能和人家相比。”
长安把嘴一撅:“母亲,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女儿威风。”
柳温明拍着她的头:“咱们长安这般聪明,比起谁都是不差的。”
“还是父亲了解女儿。”长安甜甜地道。
颜氏看着这两人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们,转头细细地问桂嬷嬷府中下人的份例可发下去了,客房那里可有遗漏,送给各个府的礼物可曾打点好……
长安见颜氏不往这边看了,也就从柳温明腿上蹦了下来。
两日前,她去找祖父柳晏时,柳晏正在书斋中作画。
柳府的书斋不同于书房,位于府中最偏僻的角落,里头藏书无数,是柳晏最喜欢呆的地方。
书斋门上挂了一块牌匾,却是空空如也,并未题字。
长安进了书斋,也不打扰柳晏,就静静坐在一旁,直到柳晏放下狼毫笔。
“怎么?今日是来向我请安的?”柳晏眼睛还看着画问道。
长安站起来答:“一是为了请安,二是为了解惑。”
柳晏抬头看向长安,目光如炬:“从前你可从不敢独自来找我,也不敢在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说话。”说罢复又低头去看画:“请安的话就不必说了,就只说你要解什么祸吧。”
长安抿了抿嘴,斟酌片刻道:“孙女不敢在祖父面前撒谎,想来您也知道我的来意罢。长安是想问问姑母的事情,她今次来京似乎不像是单纯的探亲。”
见柳晏不抬头,也不答话,长安硬着头皮继续道:“不是孙女多疑,实在是母亲如今不能有片刻的闪失,长安若是不弄清楚,心中实是不安。”
“哦?你疑心你姑母会对你母亲不利?”
长安沉默不语,良久还是开口:“孙女以为,祖父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又何必多此一问?”
柳晏听了,抬起头看向窗外:“看得清楚?我倒是希望自己看不清楚呢。”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牵动了脸上的道道皱纹:“我老了,以前的种种我不也想放在心上。不过,若是当真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我也不会姑息。”
又问长安:“怎样?我这个回答可帮你解惑了?”
长安眨巴眨巴眼睛:“只解了一半的疑惑,剩下的一半祖父不愿相告,孙女却更好奇了。”
柳晏哈哈大笑:“既然是好奇,你就自己去探寻吧。”说着朝长安招招手:“你来看看我这幅画。”
柳长安凑过去一看,画上乃是一个衣裙飘动的仙子,眼波流转,眉头轻蹙。正举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风筝,面有焦急之色。
“画的可好?”柳晏语气就像是个献宝的孩子。
“这个仙子是谁,我怎么不曾在书上见过?”
“你才读过几本书,怎么可能见过?”柳晏语气中颇有得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