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的生意,那边就刚好也做起了玉石生意,这般好事,未免也太巧合了。
陶建仁心里自有一番算计,这恐怕是玉瑾那小贱人和许三千设了局,来坑自己。心里这般想着,陶建仁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假意附和玉瑾道:“这简直是太合时机了,我正巧也在做那玉石买卖,说不准便能与许先生谈成一笔生意。”
玉瑾心里有些后怕,幸好有三爷最后出的计谋,不然陶建仁这老狐狸在自己这里绝然不会上当。自己跟了他十年,他这般嘻嘻笑笑的,别人看不出来,她玉瑾可是看得清楚,这老狐狸心里已经起疑。若他深信不疑,必定沉下脸来,自思考做买卖的事,如今这嘻哈模样,不过是敷衍。
玉瑾仍旧冷着脸,轻哼一声,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买卖与我却是没有关系的,陶先生只需记住自己的话,日后别再来纠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陶建仁依旧笑着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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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盛丰楼,陶建仁的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对玉瑾透露的这个消息,他原本只信两成。可以他这些日子对玉瑾的了解,这丫头不算是个沉得住气的,若真是她与许三千设计害自己,刚才她肯定会极力撺掇自己去做玉石买卖。
想到玉石买卖,陶建仁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件事,他可以保证没有透露出去,那事既然没人知道,玉瑾和许三千也不可能设这样的陷阱去害自己。也许真的是巧合?陶建仁这般一想,心里对那消息又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陶建仁是混惯生意场的,做生意极是谨慎,他绝不会因为玉瑾的几句话,就去冒这个险。好在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是有些路子的,不怕将这事探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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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陶府偏厅内摆起了大桌,几人围着大桌修起了四方城。陶建仁坐庄,自是少不了他一个,其他三人,分别是永福珠宝行的账房助理,吉顺金行的前堂经理,万昌洋行的买办。
陶建仁此行的目的已然十分明显,想从这些人口中探出消息的虚实。不过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并不直接问几人。若这消息是真的,他直接问了,必然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些人长期与珠宝玉石打交道,自然比自己的货源广,到时候与许三千做生意的就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了。存了这样的心思,陶建仁便边打麻将,便闲聊似的,真一句假一句地慢慢探问。
这场麻将,一直从下午打到深夜,陶建仁输了些钱,心里却是亢奋的。他已然探听出了消息,前堂经理和洋买办都提起,确实听到过许三千的人来打探珠宝消息。几人忙着打麻将,这话只当闲聊,聊过便算了,陶建仁得了这话,却是对玉瑾的消息信了八分。
送走三人,陶建仁回到自家院子,忍不住握拳轻呼一声。这两日他便去把那事谈妥,然后去找许三千。这笔生意成了,他便可以换个大宅子。陶建仁想到得意处,不由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子,满眼都是即将大赚一笔的豪情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