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身上就剩一把骨头了。
这成了周道一生的心理阴影。
直到他南下渔城,成了一位天天忙于工作的社畜,这个阴影才渐渐淡去。
没想到二两酒,就又把他送到了最初的那片黑暗里。
既然让他重活一回,他就绝对不能让过去的悲剧重演!
周道握紧了拳头,他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看一眼屋里。
老妈徐翠花正低三下四的请求,老爹周大锤闷着头吧旱烟,而汪大婶则高昂着头,一副我弄不死你们的表情。
徐翠花看到儿子站在门口,脸上露出难堪和怜惜的表情,她本是为了不让儿子听见,故意选择在东厢房说事,且极力压低了声音。
没想到还是把儿子惊醒了。
儿子好象没看到他,将目光投向正梗着脖子一脸不屑的汪东枝。
“汪婶,就依你的,半个月内,我给你拿一千块钱!”
周道的一句话,象一声炸雷,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
周家堂屋。
屋里笼罩着沉闷的气氛。
有一阵,一家三口谁也没说话。
徐翠花和周大锤是一时气极说不出话,而周道则是一下子坐在爹妈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
特别是看到老爹周大锤还健在,周道泪水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我一个中年大叔的灵魂,什么时候泪点这么低了……周道极力控制。
他一时还不能说话,怕忍不住哽咽。
徐翠花抓一把蒲扇呼啦呼啦扇,她虽然粗心,但还是发现儿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儿子生性腼腆,平时处事儿都很稳妥,做个决定都要先和爹妈商量,这一次为啥性情大变?
……肯定是被汪婆子吓到了!
这个该死的汪婆子!
“道儿,你别怕,有妈呢。我就不信她汪婆子能拿你咋样。大不了坐牢,妈替你!”
周大锤打断道:“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要不是你冲动跟汪婆子吵架,汪婆子会狮子大张口要一千?!”
“我那不是替道儿出头吗?你没听那个疯婆子骂咱家道儿都骂些啥!
再说了,我们俩女的吵架,老娘还看到你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吵嘴呢?
你是不是跟汪婆子有一腿?看着自家屋里人吵架吃亏都不帮一句嘴?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周大锤怒道:“我去吵架?你见过咱村女人吵架有几个男人跟着吵的?就你能,把自家儿子折进去了,还要窝里横?”
……
“爹、妈,你俩少说一句行吗?”
周道终于平静下来,温声说。
徐翠花还想指着被气紫了脸的周大锤发作,见儿子出声,忙缓和口气道:“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我今天饶过你……道儿,你放心,妈不怕这个疯婆子。真要有坐牢的那一天,妈替你。”
周道有点为难:“妈,坐牢的事别人替不了。”
徐翠花不信。
“我是你妈,我替不了?这不可能!”
徐翠花识字不多,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理解,但这终于给周大锤递了刀子,周大锤回怼道:
“天天瞎嚷嚷,你是不是野台子戏看多了?”
徐翠花瞪周大锤一眼,忽然兴奋道:
“还有一个方法……要是小茵怀了我们孙子,奉子成婚,汪婆子岂不是吃个哑巴亏?到时候我不信她把他外孙的亲爹告上法庭!
道儿,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
妈你想啥呢?
周道有点懵,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罗小茵有没有发生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