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现在的身份是遖宿的军师,遖宿又是来相助于瑶光的,所以他行走于瑶光军中,也没有多少人会说什么,只不过因他的忧郁气息,长得也俊朗,不少经过他身边的兵士都还是忍不住看他一眼。
轻轻抚摸过长矛,蹇宾无奈的叹息:
就算攻打的是他曾经的故国,如今他想要挥剑恐怕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经此一役,我们已经清楚泽风攻势的特征……”
营帐之中传来将领讨论的声音,倒也是和这军营想融合。只是……
蹇宾微微一愣,眼眸微微闪烁,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缓缓转身盯着那最大的营帐,似乎是想要知道里面在讨论什么。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浓重的疑惑,也闪烁着无法抹去的希望盼许。片刻之后,他轻轻向营帐挪动。
只是步伐很轻,却给人很沉重的感觉。
“泽风先锋军队很是强悍,非我军可敌之,硬碰只会增加我军伤亡……”
依旧是讨论之声,只不过是一人的诉说,并没有其它人的议论。
仿佛是过了百年,蹇宾才行至营帐之前,眼中已经是灰白,绝望与希望交织。他伸手去拉开营帐的帘门,止不住的颤动将他内心中的恐慌表现出来。
那声音……
如此的像他……
“将军说的有理。”待将军说完,萧然止不住的赞叹,其它军士也是纷纷点头,“如今既然已经清楚敌军的情况,用以敌对的方法便简单多了。”
“不错。”齐之侃很是自信的一笑,位于首座之上的他,昂首挺胸气势不可比拟。
萧然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崇敬仰慕。泽风攻打瑶光之时,慕容黎的确是派他前来,尔后齐之侃居然带着慕容黎的旨意来接管了军权。
他不惊讶于慕容黎将齐之侃封为瑶光的上将军,而是惊讶于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肯在慕容黎的麾下效力。这不得不让他抬头望天:
这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
泽风攻势强悍,瑶光的确是轻而易举的拿回了丢失的两座城池,但是那也要看看是何人领军才是。齐之侃之前有“将星”之称,这名头可不是虚的。
这几日看他指挥大军游刃有余的抗敌,萧然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今遖宿的大军支援已到,天权的援军不日也会到达,这泽风,恐怕是败局已定。”座下的某个将领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不少人也是拍手称快。
“只是不知……唉?????”也有人忧虑其它问题,却被接下来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忽然从营帐之外闯进来的一人,冲上来就给齐之侃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而齐之侃居然如同傻了一般,没有将那个人扇飞!
什么情况啊?
这什么情况?
众将领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就萧然也没有从这冲击太大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小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小齐……呜呜……小齐……”蹇宾死死地抱着齐之侃,泪水已经是忍不住决堤,整个人抽噎着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不是虚幻的,这是真实的。他的小齐,真的就在他的身边。
“小齐……”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唤出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委屈以及爱意。“小齐……”
“王……”齐之侃则是震惊的整个人已经忘记了一切,只感觉到眼前似梦似幻。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只是狠狠的禁锢蹇宾的腰肢,想要把他揉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也不分开。
没错的,这就是王上的气息。
他的王,回来了。
“大胆!何人私闯大营……”座下将领反应过来,看着这一幕虽然有些动容,但是想到此地是什么地方之后立即冷喝。
萧然却在这个时候举手示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忘却一切的两人,神色复杂。随后给众将领一个眼神,与他们一道出了大营……
“小齐……小齐……”
蹇宾一直再唤着齐之侃的名字,什么也不说,只是抽噎着。半载以来,有多少时候他被悲伤绝望折磨得失去了生机,竟觉得死不是一种解脱。
他努力的、拼命的告诉自己,现在活着是小齐用性命换来的。虽然他不知晓自己最后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定是这么想的。
如今却是,他的小齐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接受现实与超脱现实太难,他不知道如何让自己清醒过来。
“王上……”齐之侃何尝不是如此呢?他自刎之时用的是千胜,也不知慕容黎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他救了回来。
那时天玑已破,他醒来之后本欲游走四方,将自己醉于山水之间,一介莽夫也好,总比在绝望中了却一生要好得多。
可是慕容黎却稍稍告诉他:蹇宾生死不明。
此为何意?生与死各占一半,说明他还有渺茫的希望。慕容黎又道若是想要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以他当时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只有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权势才能如鱼得水。他也知道慕容黎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
也罢,利用了就利用了,只要不要让他浑浑噩噩的就好。
此次泽风攻打瑶光,他本不想担任主将之职,奈何泽风最先攻打的地方,是天玑。
是他的王最初的初衷之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地方再次毁灭一次,所以听从了慕容黎的调遣。
他一向不相信命运,如今却是要感谢苍天:让他的等待与期许得到了结果。
他的王,回来了。
“我以为,以为你死了。”很久很久之后,蹇宾才稍稍松开了齐之侃,手却还是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似乎是担心一松开手他又消失不见。“我一直以为,是我将你送上了不归路……”
最初的分离,可是连一句当面的道别都没有。
“王上怎可这么想。”齐之侃虽然不似蹇宾两眼红肿,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眸中却也含着淡淡的雾气,更加让人动容心疼。而他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蹇宾的腰肢。“不是王上的错,是末将自己的选择。”
“小齐。”蹇宾闻言泪水再一次决堤,玉指轻轻的抚摸着齐之侃的面容,动作温柔到了极致。“小齐还是这般,还是这般……”
他们也丝毫不觉得现下的姿势有什么奇怪尴尬,只有这般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才会安心,才能从痛苦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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