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锦知道,金亦楠这是在向自己发出一个信号。
他说,他和她一样紧张,又说他现在很需要她,不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言语间的目的似乎都是想让她安心。
她该相信他么?
可是不相信又能如何,自乱阵脚对此时的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依锦跟着金亦楠回到打光板下,张玲玲上来给她补了妆,打板声响起,依锦重新跪倒在他脚下,身子发着颤,抬起头,眼角横过一抹泪来。
“公子可曾想过,如若夫人此次西行真的遇上莫名之灾呢?”她紧紧攢着他的衣角,神色凄苦,“先生不相信夫人,连公子也不信夫人了吗?”
金亦楠俯身,搀住她纤细的胳膊,不忍道:“阿灵,你先起来。”
状态调整过后,入戏特别快,只拍了两条刘盛就满意地喊过了。
依锦和金亦楠各自卸妆,回到宾馆后,剧组为张玲玲办理了入住手续,依锦从原来的房间里搬出来,住进了一个单人的大床房,而张玲玲则住进了她和徐舒宁原本的标间。
诸事落毕,已近午夜十二点,依锦冲了个澡,敷上面膜,躺床上理了理思绪,然后撕掉面膜,敲了冻顶乌龙:我过来了。
冻顶乌龙很快回复:我在7017。
依锦从床上起身,穿好秋衣秋裤,然后又套了两件羊绒内衣,外面裹了她最丑的一件羽绒衣,戴上徐舒宁在游客区买的土到掉渣的毛线帽和手套,踹上手机和包包蹑手蹑脚地敲开了7017的房门。
指针指向凌晨一点半,整条走廊似乎都已经睡着了。
金亦楠开门,乍一见门口不知道是从哪个乡村疙瘩钻出来的农家阿花,不由得一怔。不过,他还是认出了眼前这位“阿花”骨溜溜转着的眼睛——那正是不久前林依锦脸上那双顾盼生辉的丹凤眼。
金亦楠麻利地把她拽进了房间,然后顺手扣上了房门。
“你这是干嘛?要去跳二人转?”她还没站定,他已经一把扯下她头上红绿色的毛线帽,语带嫌弃地说道。
冬天天气干冷,他动作又太快,她的头发一时间全部过电,满头青丝在一瞬间落了下来,轻飘飘地在风中飞舞着、炸裂着,落到他眼中,活生生一只炸了毛的黑猫。
金亦楠扯了扯嘴角,又把帽子给她扣上了。
他住的也是一个套间,里面是床,外面是配套的客厅。房间内空调开到了24摄氏度,因此他穿的很清凉,只一件烟灰色的麻质衬衫下搭一条黑色长裤,光着脚,脚上一双黑色人字拖,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领着她走到沙发边上,说了声“坐”,然后问道:“想喝什么?”
依锦正要开口,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哦,你不喜欢苦的。那咖啡就算了,给你泡杯茶吧——喜欢什么茶?”
他说话间,侧过身子来看着她,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像是藏着一个银河一般。
“玫瑰花茶。”她轻声嘀咕道,“你有么?”
金亦楠微微一笑:“你等等。”说着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刚一走进去,依锦立刻扯开羽绒衣领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心想禽兽果然是禽兽,空调温度开得这么高究竟居心何在!口亨,她偏偏不上他的当,宁愿热死也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金亦楠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个花茶罐子,右手一个白瓷茶杯,踱着步子走到茶几旁,俯下了身来开始冲泡花茶。
有钱人喝茶一般都很讲究,这里设备虽然简陋,但金亦楠还是泡出了花头出来。只见他先是温杯,完了将温杯的水倒入了一旁的茶海里,然后拿茶勺捞了七八颗玫瑰花苞放入茶杯内,茶壶倒水,润过杯底三分之一,又拿了一罐蜂蜜来,取出一小勺蜂蜜放入茶杯中,最后才举壶将茶杯倒满,端到依锦面前。
一小杯玫瑰花茶,茶色琥珀中透着红,茶香馥郁,触杯温暖宁和,是花了心思的。
依锦道了声谢,然后举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她没敢多喝,生怕他在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金亦楠又如法炮制,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花茶,然后坐到了她斜对面的沙发上,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她:“你热不热?”
她赶紧摇头。
他皱了皱眉,伸手又掀掉了她脑袋上的帽子,然后手背贴上她光溜溜的脑门,“啧”了一声,道:“都是汗,还说不热。”
依锦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缓声道:“感冒了,还是多捂一下的好。”
“为什么穿成这样来见我?”他上下扫了她几眼,抿唇笑道。
依锦说出事先就想好了的说辞:“我一个女星,又是新人,大半夜的到你房间来不好……宾馆都是有摄像头的,如果被有心的人拿去了……”
金亦楠微笑道:“吃一堑长一智,你果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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