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你姐姐离开安迟瑞……你信我不?”
“什么办法?”孙正新一怔,条件反射道,“美色?不行的,我姐她不喜欢你这种类型,要喜欢她的票子早向你这边砸来了。”
金亦楠微微一笑,附到孙正新耳边轻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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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锦一直等到凌晨,才收到了“冻顶乌龙”的第一条信息。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事情解决了,我现在回来了。
依锦轻吁了一口气,他又来了一条:有东西吃没?我来你房里蹭点?
依锦想了想,回复道:今晚宾客都还很兴奋,估计还有很多人没睡,你别来吧。
过了半晌,金亦楠回了个“哦”。
依锦看见这个“哦”,心里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似地,“哐当”一声乱成一团,手机握在手里,忍不住打了“你要想来就来吧”——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依锦一阵颓然,想了想,反正他已经没事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索性收拾好洗漱用品进浴室洗澡去了。
莲蓬头乍一打开,水声哗哗而落。依锦将自己置身于温暖的水流之下,身体一片清澄,脑中却是一片混沌。
——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朋友?情人?合作伙伴?还是什么都不是?
这一年多以来,他们联系得很少。为了避嫌,也为了避免以后和他出现捆绑现象,她一般只有在预知到他会有事的时候才会主动联系他。而他虽然时不时会不经意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每每出现也都是与合作相关的,这样看来,他们似乎更像是一对合作伙伴。
可长江第一湾那个吻,每次见面时他有意无意的暧昧,以及今天婚礼上她眼中熠熠的星光,让她又不自觉地把他们的关系向更进一步的地方去靠——虽然此时的她不明白她之于他究竟是什么,可是如若他心里没有她,他何必挖空心思将她从创|世挖来,何必每每见面都对她轻言调笑,何必在解决了麻烦之后马上通知她,甚至还想直接来找她?
他对她,究竟只是简单的撩拨,还是真正的将她放在心上?
依锦愣愣地洗完了澡,披上浴袍,将腰带在腰间系好,从柜橱里找出了吹风机,一只手拿着手机浏览网上关于柳馨婚礼和安迟瑞晕倒而引发的一系列海啸,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哗啦啦的热风鼓起之时,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凌晨两点。
一头长发吹到半干不干,手机屏幕突然从微薄跳到了来电显示,依锦的大拇指正向上滑动微薄界面,好巧不巧就按在了接听键上——
依锦一愣,吹风机声音太响,乃至她都听不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愣了半晌她才触电般关了吹风机,将手机放到耳朵旁,颤颤巍巍地说了声“喂?”
电话里传来沉稳而浑厚的两个字:“开门。”
依锦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门口,打开防盗装置,手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按,门刚打开一条缝,那人便飞也似地蹿了进来,几乎是在一瞬间,门又“嘭”地一声关上了。
他进来的太急,她又离门太近,急促之间她来不及避让,竟让他生生撞到了自己身上。依锦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一个重心不稳几乎要向后倒去,幸好他反应极快,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腕,皓腕一张,她整个人又向他怀中撞去。
依锦心道不好,连忙深吸一口气,静止的时间里,她抬头他——因为紧张和失措而泛着红的俊脸,向上微微扬起的眉毛,瞪大的双眼,微张的口,以及向上提起的喉结和紧握着她的手腕的大手。
不知怎地,她胸腔里那颗气球又飘了起来。
依锦双目一闭,不再选择逃避,而是恢复了呼吸。
几乎在恢复呼吸的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那怀抱还带着浅浅的茶香味。抱她的人似也是一怔,起初还只是用一只手环着她,过了半晌才将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
金亦楠低头,将脑袋埋在她沐浴过后带着些许潮意和芬芳的颈窝里,双手不自觉地搂紧了怀中的女子,低声呢喃道:“你说得对,外面没睡的人还是不少。”
依锦轻轻“嗯”了一声。
听见她的回应,他轻笑一声,微微转过脸,呼吸声直扑她的耳垂:“可我还是想见你……依锦,你能明白吗……?”
过了良久,怀中的人动了动,却不是挣扎,而是双手回旋,亦环住了他的后背。
他听见他用极轻的声音,梦呓也似地说了声:“我明白的……阿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