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任由刘正对老人施为。
随着刘正的手一高一低,一起一伏,围观的众人的心也跟着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这些人眼睛里没有了世界,只剩下刘正那只翻飞的手。
毕竟,这次施为的结果决定了是化干戈为玉帛还是兵刃相见,虽然徐家寨一方八成能够获胜,但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哪怕是胜利者也不愿意看到流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老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年轻人立刻忍不住了,他抽出宝剑,大声喊道:“小贼,你气死了我父亲,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剑光凛凛,寒光闪烁,看上去催人心神,但是刘正一点都不在乎,他要是敢砍早就砍下去了,眼下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他淡淡地说话,手上却不停:“想要你父亲活,还是送我去和你父亲做伴?你自己选!”
年轻人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大骂,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盛儿,不许无礼!”
“父亲,父亲,你活了,你活了!小子,你还真行,真行啊!”年轻人喜不自胜,口不择言,这种话已经近乎无礼了,因此老人立刻开口:“无礼!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这是为父的救命恩人,你竟然出言冒犯!还不快谢罪!”
“孩儿错了!”老人好像是治家甚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年轻人立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请罪;“是徐盛无礼了!小郎君拯救家父,就是徐家堡的救命恩人,徐盛感激不尽!”
“好在你父亲命硬,不用硝化甘油和阿司匹林就能救活!”刘正心里也是捏着一把冷汗,好在最后的结果还不算坏!
他立刻作出惶恐的样子来,一把扶起徐盛;“徐兄,我看你还长我几岁,如何能受你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徐盛挣扎了一下,可是刘正力气很大,因此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来。
刘正又看看徐老人,开口道;“老丈,你这病是慢性病,不能除根的,以后就要卧床静养,不要动怒劳神,否则还会复发!”
“嗨!”徐老人叹了口气;“不要动怒,不要劳神,说的倒是容易,只是这胡人遍地,哪里又能安心养病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叹息一声,显然,哪怕是最愚蠢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眼下这北方的花花江山已经不是汉人所有了,汉人地主顶多是收租子,多少还在桌子上和你玩,可是胡人一来就直接是掀桌子,直接玩都没得玩了!
胡人一到,屋宇尽烧,胡人一来,门户不开。
刘正看着众人的脸色,立刻说道;“各位也不必如此伤悲!须知胡无百年运,汉祚终不绝!这华夏沃土,神州赤县是我汉人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厮的土地,哪怕是这胡人再嚣张,终究不可能长久占据!我自幼就要廓清四海,恢复江山之志,每每闻鸡起舞,渡江击楫,想到北方为胡人所占,便食不甘味,寝不安怀!我苦读兵书战册,精熟戎器制造,这次就是要南下襄阳投靠桓冲刺史,帮助他击败伪秦军队,还我汉家朗朗河山!”
徐老人的神色一动,立刻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小郎君,老夫愿意赠给郎君足敷三百人一月的粮食,再让犬子随侍左右,希望他能够跟着郎君一举恢复汉家江山,将胡人赶出我中原大地!”
“父亲!”徐盛一声惊叫;“你身体不好,我如何能离你而去!”
“你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妹妹,如何不能离我而去!自古忠孝不两全,你为了这汉家江山,家国大义,如何不能离我而去!”徐老人开口说道,虽然语气虚弱,却不容置疑。
刘正听了,心中微微感动,不管这个徐老人是要投机牟利,想要让子孙跟着自己做官,还是真心要恢复汉家江山,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其艰难的决断。
他语气有些哽咽地说;“小子,小子何德何能,得长者如此青眼!”
徐老人叹息道:“老夫活了五十多年,在这个年岁也算是不小了!晋朝,汉朝(指后汉),秦朝,也都见过了,平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朝代,老夫倒是赶上好多个!这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这汉人的江山就这么没了,实在是不甘心啦!老夫老了,而犬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多少还跟着老夫读过几本书,跟着小郎君做点杂事,当个参军还是够的,只希望小郎君务必以生民为重,以天下家国为重,定要扫清胡氛,廓清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