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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微微冷笑,张崇不过是败军之将,竟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实在是有些可笑。若是说“善战而不善养,善斗而不善抚”,倒是用来形容他主子苻坚比较合适。因此,刘正只是说道;“废话也不用说了,你家主人苻坚想要依靠重兵南侵,可是我今天就证明了,在百战精锐面前,那些组织不整、军心不稳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苻坚胡狗想要投鞭断流,一统天下,只怕长江就是他梦断之处!”
张崇没有在说话,只是低头不语。经过今天的一战,他也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只怕就算是天王御驾亲征,也难以征服南朝。而大秦帝国看上去强势无比、军容鼎盛,但是暗地里各族离心,只不过被强力压制而不能爆发,若是前线战事一旦有变,只怕国中必然动荡不安。
“年纪轻轻就杀伐决断,英明果决,南朝有这等名将又有长江天险,北府雄兵,只怕天王不是对手!”这么想着,张崇不由得心中动了一个心思:“眼下北朝已经是回不去了,若是能够投靠南朝,或许……”
正想着,刘正又说:“张崇,我今天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被我送到建康枭首示众,告祭太庙,要么我对外宣称你已经战死军中,而后归顺我晋朝,待我日后北伐,你还能保全宗族,以免身死族灭,为天下笑!”
仔细思考了一下,张崇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刚才虽然隐隐有种看透生死的觉悟,可是时间一久对于生命的留恋又涌上心头,实在是不愿意赴死。
因此,张崇喟然叹息道;“老夫终究还是留恋这身臭皮囊!也罢,老夫愿降!但是老夫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夫不投降晋朝,只投降将军,老夫愿在将军军中做个书记,为将军的大业贡献心力!”
“哦?”刘正一愣,不过随即就同意了,只要不给他透露机密,像张崇这样的官场老狐狸处理一些文书事务还是可以一用的,至少可以减少徐盛的压力。因此他点头道;“可以,你就在徐盛手下做些事吧,待我日后北伐中原,你家族也会因为你的投诚而受到优待!”
太阳出来了,金黄色的阳光从天空中投射到地上,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军营外的树上被打上了斑斑点点的金色光斑,耀得人眼睛眼花缭乱。
吴宏伸伸懒腰,掀开帘子,从帐篷里面走出来,高声叫道;“老子的朝食呢?人呢?去哪了!”
虽然因为和主将意见不合,被桓石虔软禁了起来,但是吴宏毕竟也是高级军官,是有资格享受士兵服侍的。既然意见得不到尊重,吴宏索性什么都不管,只是终日吃吃睡睡,享受战争中的一份闲暇。
喊了好几声,才有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他不仅没穿军衣,连鞋子都只穿了一只,惹得吴宏勃然大怒。
上去踢了这个士兵一脚,吴宏大骂道:“怎么回事?老子现在不带兵了就敢慢待老子了?信不信老子告到桓将军那里去,把你狗头给砍了?”
士兵不敢还手,只是委屈地说道;“将军,实在不是小人的错,只是今日桓将军把所有的火头军都叫去做饭了,说是要款待胜利归来的复汉军,灶房里面只有小人一个人干活,因此才慢了!”
“胜利归来?”吴宏耻笑出声:“狗屁胜利归来!两三万军队就摆在眼前,身后还有一座武当城没有打下来,胜利个狗屁!”
想了想,他觉得也不能这么武断,又开口说道;“或许是刘正打败了一只敌人的先锋军?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属下还有些敢战之士,能打赢一两场前哨站也不是不可能的!”
士兵想了想,欲言又止,没敢开口。
“你想说什么?”吴宏见到士兵的表情,问道。
“小人听说,不是打败了一只先锋军,而是刘将军把敌人全都给打败了!一夜之间三千破三万,将秦军全部击破!”
“扯!”吴宏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以三千的兵力打败十倍的敌人,难道说这刘正是神仙不成?你也是,军中风言风语传来传去,越传越离谱!军中最重法度,风言风语有伤军心,不可传播!这次饶你,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这……”士兵不敢争执,只好说:“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怕不是假的。要不您去中军看看?”
“这倒也是个办法!”吴宏点了点头;“行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