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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一旦登上那个位置,就必然要选出一个太子,也就是日后的皇上,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一天,三兄弟彼此却暗中挣多了起来。
李世民还好一些,顾念兄弟之情,李建成和李元吉却全然不顾,明里暗里争夺兵权,想要分化李世民的天策府。
如今看到李世民手握虎魄,李元吉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会对李阀有多大助力,而是对自己有多大的危害。
想到这里。
李元吉眼中不由凶光闪烁,紧了紧手中的裂马枪,似是想要从背后偷袭,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不说如今大敌当前,就算易地而处,他也不能贸然动手,否则人多口杂,他弑兄的罪名一旦宣扬出去,无人能救得了他。
谷不管是民间大义,还是父亲李渊,亦或是长兄建成,都不会放过他。
“元吉,你先退后,将二叔的遗体收敛,莫要被旁人践踏,而且虎魄刀的凶威太盛,我也怕控制不住伤了你!”
李世民回过头,对李元吉道。
“好,二哥你自己小心。”
李元吉点点头,握枪后退,来到杨广等人的战圈边缘,手中的裂马枪一阵,锋芒刺入地面,一股劲气沿着地面涌动,将李神通被分为两半的身体卷起,带回到自己身旁。
“二叔!”
李元吉心中也生出一股悲意,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包裹住李神通的尸体,然后交给随行而来的李阀弟子,让他们暂时离开西寄园。
另一边。
“独孤兄,你我也曾是故交,更有表亲之谊,今日又何必为了那昏君苦苦相斗,不如弃暗投明,我等一起杀了杨广,推翻暴隋,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如此岂不快哉?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上一遭!”
李世民握着虎魄,神情诚恳的劝道。
独孤策手中长剑一挥,剑气破空而至,冷声道:“独孤家只忠于陛下一人,世民勿要再多言了,还是武功上见真章吧!”
说罢,右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真气卷出,将独孤凤的身形送到身后,同时暗中传音,让独孤凤离开西寄园。
独孤策心中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而且李世民手中那口刀散发出的凶威,就算是他也感到骇然。
独孤凤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被误伤。
于是他又找了个借口,让独孤凤去通知城外驻扎的父亲,带兵前来剿杀逆贼。
独孤凤也没有多想,听到兄长的传音之后,还以为他是怕外人听到,恐惧之下逃走,所以应了一声,便匆匆进入后堂,想要从后院离开。
与此同时,独孤策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幻起如海剑芒,汹涌扑向李世民。
李世民也挥动手中虎魄,卷起一道凛冽的寒芒,刀意汹涌奔腾,刀势激荡湍急,刀劲浩瀚澎湃,仿佛怒海翻腾,撕天裂地,足以淹没吞噬万物。
“破海!”
李世民腾身而起,刀光闪耀如浪,催动出浩荡璀璨的琥珀色刀光,铺天盖地似的向独孤策卷过去。
吞天灭地七大限――破海!
自从李世民无意间得到这门武功之后,暗中费尽了无数心力,才在一座苗疆的古墓之中,发现了当年上古战神蚩尤所用的兵器。
不过李世民也知道这虎魄刀太过凶悍,能反噬主人,所以平日里甚少动用,仅是凭一口普通长刀,来施展七大限的招式。
而且为了瞒过旁人,从未当众施展过,就算迫不得已之下与人交手,也是将刀法改容易貌,不施展出全力。
这次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将虎魄刀带到长安,没想到果真用上了。
李世民驾驭虎魄刀,催动七大限的刀法,和独孤策战到了一处,独孤策虽然内力暴涨,可手中兵器乃是凡品,修炼的碧落红尘剑法,比之七大限刀法也有不如。
唯有内力与李世民相比,或可占得微弱上风。
然而。
李世民也曾暗中修炼真龙帝气,根本就不惧独孤策,此消彼长之下,独孤策的剑法很快就被压制。
又过了十数招,只听得呛啷一声传开,独孤策手中的长剑陡然被斩为两截,虎魄刀长驱直入,划过一道红光,在独孤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若不是李世民及时收手,再加上独孤策身上有铁甲护体,只怕已经被这一刀斩为两断。
“独孤兄,就此作罢吧!”
李世民收刀而立,他不想以虎魄刀伤人性命,那样以血养刀,刀身戾气更盛,他就很难压制了。
未曾想。
异变陡然突生。
李世民虽然放过了独孤策,一道寒光却悄然无息的从他身后绽放,顷刻间就突破了独孤策身上的铁甲,贯穿了他的胸膛。
“元吉!”
李世民惊呼一声。
那个暗中出手偷袭独孤策的人,赫然就是他的三弟李元吉,裂马枪锋呈三棱,专门针对护体罡气和宝甲,独孤策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捅了个透心凉。
鲜血顺着枪锋汨汨流下。
随即,李元吉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我二叔就是这么死的!”
话落。
李元吉手中裂马枪一拧,强横的力道从内至外,轰然爆发散开,直接将独孤策的身形撕碎,落得了死无全尸的下场,比李神通还要惨上三分。
血肉如雨飞溅。
正好落在了尤楚红的身上。
“策儿!”
眼见孙儿被杀,还落得这般下场,尤楚红口中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嚎声,犹如林间的老悲啼。。
心神晃动之下,披风杖法也出现了破绽,被宇文伤觑准时机,一招冰玄麒麟劲打出,正中尤楚红的胸口,寒气瞬间侵入其体内,冰冻气血流转,招式也变得慢了下来,真气也运转不畅。
宇文伤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又是连续几掌落下,先是震碎了尤楚红手中的碧玉杖,然后冰玄掌力在她体内瞬间爆发,直接将尤楚红变成了一座冰雕,内脏、血液、肌肉……都不例外,再无半点声息。
徐子陵心有不忍,想要下去出手解救,宁道奇却叹道:“子陵不要出手了,尤老太君的气血和脏腑,都已经被冻结了。”
这时,宇文伤脚尖轻点地面,一枚石子弩蝗般射出,正好击中尤楚红冰封的身躯,直接将其震碎成冰渣,步上了独孤策的后尘。
“好狠的李元吉!好狠的宇文伤!”
寇仲也握紧了手中的井中月,虽然身处敌对立场,他也理解李元吉偷袭的做法,但是他却不认同李元吉。
大丈夫生在当世,在战场上使用计谋无可厚非,在公平对决中还用这等龌龊手段,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但此时,王重阳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杨广的身后,更准确的说,是放在了那个太监打扮的人身上。
那个太监随杨广一同出现,看似垂垂老矣,丝毫不起眼,可体内那若隐若现的气息,却瞒不过王重阳的眼睛。
那是个顶尖高手。
武功之高不在李神通和尤鸟倦之下,且看其体内气息的流转,似乎与阴后祝玉妍同出一门,都是阴癸派的传人。
“宁兄,你可知那太监是什么人?”
王重阳指着那个太监问道。
宁道奇定睛一看,道:“那是宫中的大太监韦怜香,也是隋帝身旁最得信任的内宦,据说他的武功是杨坚亲手所传,足以与顶尖高手比肩。”
王重阳摇头道:“杨坚的武功我没见过,但是他修炼的武功绝不是杨坚的传承,而是阴癸派的独门武功。”
“阴癸派?”
宁道奇沉吟片刻,道:“若真依道兄所言,此人莫非是阴癸派差到隋宫的内奸,不过看其年纪和武功,应和祝玉妍,边不负等人是同辈。”
王重阳颔首道:“阴癸派倒也是舍得下心,竟然能把这么一个高手,派到宫内当太监。”
就在他和宁道奇讨论这些的时候,站在杨广身后的韦怜香突然飞身而起,口中尖啸道:“陛下,老奴也来助您一臂之力!”
韦怜香身形忽如鬼魅,脸上浮现出一层紫红色,双手推出的瞬间,也由白转紫,继而变得浓艳似血,朝着杨广飞扑过去。
“紫血大法!”
看到韦怜香的变化,宁道奇脸色微变,立刻认出了他修炼的武功,赫然是阴癸派秘传的“紫血大法”,与天魔秘并称镇派两大绝学。
不过修炼起来后顾颇多,虽於男女之道无甚影响,但此生将会再无子嗣,正适合韦怜香这等阉人修炼。
听到韦怜香的喝声。
杨广本来也不以为然,对于韦怜香的武功,他虽然不太了解,可也知道是自己亲爹所传,应该不弱于眼前这些人多少,要是能为他缠住一个两个,他也能倒开功夫收拾其他人。
可谁知,那凛冽呼啸的掌劲,竟然不是冲着旁人而起,而是冲着自己袭来!
“不好!”
杨广心中立刻闪过一道惊念,可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将天魔气全部聚在后心,想要硬挡住韦怜香这一掌。
砰!
韦怜香的一双血掌,实实在在的印在了杨广的后心。
杨广身上的金甲直接崩碎,后心裂痛如割,体内气血翻腾,似是有一股奇特的力量,破开了自己的天魔金身,沿着穴道涌入体内,不断摧毁其经脉和内力,连带着将其血液也引发了质变。
咳出的鲜血竟是紫红色的。
“紫血大法?”
尤鸟倦和席应等人都是魔门高手,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韦怜香所使得武功,心内也对阴癸派的魄力感到震服。
同位魔门中人,他们自然知道阴癸派的紫血大法,乃是和天魔秘并列的两大奇功,上一代的弟子中,只有一人练成了这门功夫。
那是阴癸派宗主祝玉妍的师弟。
但后来不知为何,阴癸派内却传出了那人走火入魔而亡的消息,自此再无半点消息,魔门众人也没有在意,毕竟紫血大法修炼困难,走火入魔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为此而死的更是不少。
未曾想,阴癸派竟然将那人派进了宫中,还阉身成为了太监,可想而知其图谋甚大。
祝玉妍一声娇笑,道:“师弟,你隐藏在隋宫多年,看来连陛下也没有发现。”
韦怜香身形一飘,来到祝玉妍身边,面带阴柔笑意,对杨广拱手道:“陛下,老奴逆下犯上,还请陛下恕罪。“
“好,好,你很好!!”
杨广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阴冷的看向韦怜香,自己如今天魔金身被破,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凝聚,面对六大高手围攻,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接下来他只能凭借真功夫,速战速决,要是再陷入混战的话,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道兄的眼力远在我之上,亏得宁某与他还打过几次交道,竟然没有看出来,他竟是阴癸派的传人。”
宁道奇震惊之余,对王重阳也越发钦佩,他曾数次见过韦怜香的面,还近距离说过话,可完全没有看出来,他身上的阴癸派传承。
王重阳轻笑道:“小技巧,不值一谈,宁兄若有意探究一二,待此间事了,贫道便将法门道出。”
“哪就多谢道兄了。”
而就在这时。
城外。
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杨广的命令下,长安城四门封锁其三,仅剩下一道门户,由独孤峰带领众人守候,但凡是有敢出城的一概格杀。
这也是杨广对自己的天魔功太自信,认为无人可破他的天魔金身,否则独孤峰三兄弟在身旁,也能为他牵制一二。
只可惜,为时已晚。
独孤峰所带领的五千骁果卫,此刻已经损折大半,尸骸遍野,剩下的也四散奔逃,独孤霸和独孤盛惨死当场,身上仿佛被雷击了一样,焦气四溢,道痕密布。
至于阀主独孤峰死得最惨,整个人都几乎分为两半,仅有小腹部位还有些许皮肤粘连,身上漆黑如碳,伤口周围更是遍布焦灼痕迹。
独孤凤赶到城外所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整个人都不由得吓傻了。
一个身着紫袍的青年听见声音,从尸山血海中缓缓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一把紫色的巨刀,隐有紫色的雷弧闪烁不定。
“小凤儿?”
看到独孤凤的面容,青年眼眸微挑,肩扛雷刀走了过来,道:“看在儿时的情份上,我不杀你,赶紧走吧。”
青年相貌俊朗,一身紫袍,就连头发仿佛被染上一层紫色,随风乱舞,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的那道伤疤。
从左额角斜划至右下颌,几乎将整个俊面一分为二,平添了几分悍勇之气。
“杨……杨……你没死……”
看到这个青年,独孤凤仿佛看到了鬼一样,脸上的惊色难以掩盖。
“对,我没死,所以他们都死了!”
青年回头看着满地尸骸,还有独孤峰三兄弟的尸体,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的往事,他杨家就是这么被灭门的,上下两百余口只有他一人活着逃了出来!
青年不再理会独孤凤,扛着肩头的雷刀,径直向城内走去。
可就在这时。
独孤凤的尖叫声蓦然传来。
她看到了父亲和叔叔的尸体,知道是眼前这个青年所为,顿时目眦欲裂的冲了过来,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急光,刺向青年后心。
“杨玄感!还我父亲命来!”
看到父亲和叔叔的死状。
独孤凤顾不得自己的武功如何,直接奋起身形,手中长剑连连闪烁,化作一道疾光幻影,猛地刺向青年的身体。
“我说过看在儿时的情份上,今日我不杀你,你别逼我!”
紫衣青年一声冷喝,雷劲透体而出,直接将独孤凤手中的长剑震碎。
独孤凤却丝毫不领情,双眸盈血,恨意冲天的看着紫衣青年,双手如剑刺出,一招快似一招,招招都奔着紫衣青年的要害。
避过几招之后。
紫衣青年似乎也生出了烦躁之感,手中的雷刀顺势挥出,直接将独孤凤的身形劈飞,然后说道:“独孤凤,你要是再出手的话,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当年你父叔奉昏君之命,前来灭我杨家满门,我没有灭你们独孤家满门,已经是顾念当年的情谊了!”
“别再找死!”
说罢。
杨玄感转身向城内走去。
可独孤凤依然不依不饶,疯魔似的捡起旁边的长刀,挥舞出一道道剑气,朝着杨玄感席卷而去。
“这是你自己找死!”
杨玄感眸中如雷芒闪烁,手中的雷刀顺势挥出,直接将她的剑气击溃,紧接着锐利的刀锋,如切豆腐一般横拦过她的身体。
再之后。
雷光顿敛。
一切好像又都复归了原点。
杨玄感转身向城内走去,看向西寄园的方向,眸中杀意如沸。
“昏君,等着我!”
过了好半晌。
独孤凤的身体才缓缓化作血雨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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