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撕作一团。不过杨芬又瘦又小,哪里抢的过她姐,二人打烂了花瓶不说,杨芬还被一把推在地上,被碎瓷片把手给割了。”
“噫,这还能善了?那怎么办了呢?”元姐听着,都觉得实在是乱,乱成一团麻。
“这不是杨太太也赶来了么。两方都有错处,姨娘的兄弟可不能当亲戚走,芸姐姐也不该推了自家妹子,可不得各退一步?杨太太一向好性儿,估摸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边都好生劝了。又叫了大夫来给杨芬看手,卖人的事也就不提了,余姨娘的兄弟趁着乱也赶紧地跑了。”
元姐听完,真真傻了眼,这可真是场大大的闹剧,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杨芬还怎么上学?”元姐本来想问,杨芬还怎么好意思上学,后来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只能隐了中间几个字。
“那有什么,谁家还没个这些事儿?”珍姐说着,撇了元姐一眼,“也就你当回事了。”
接着,珍姐又把王家大太太和老太太为着丽姐大哥的婚事,斗了两年法的事说了。
元姐听了更是觉得出奇,都争成那样了,该怎么相处?何况婆媳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想都膈应。她倒不瞒心中所想,直接问了珍姐。
珍姐听了,哈哈大笑:“哎呦呦,这才哪到哪,都似你这般,早就天下太平了。”说着,又盯着元姐笑了半天。
“你笑个甚?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多尴尬。”元姐见她笑,扯了她。
“还不好笑呀?你呀你。“珍姐又笑了,还点了元姐,“他们都是暗地里过招,明面上谁都不认的。就算像杨家一样,都上手了,最后说一句都是误会,还是一家人呀。”说着又撇了元姐,“面儿上过得去就行啦。”
珍姐好歹主持过中馈,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她的话让元姐想了半天,回家还是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韩先生。
韩先生听了也是笑,道:“我看珍姐说得很是对。大家族最讲究脸面,脸面过的去就行了,至于里子,大多都是你争我夺的,谁也不能因为一点子事,就关了门,不见人吧。”
“何况,还是那句话,就算你老老实实的,别人也会打上门来。就像杨家太太那样,性子软弱的,本来好好的姨娘也会猖狂起来,倒过来压在她头上。所以说呀,该是你的,你就得守着,还得守住了,不能怕,懂吗?”
元姐听着,好好想了想,又有些犹豫,低声道:“那这样天天你争我抢的,岂不是累?”
韩先生一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这性子,还有得磨。说到底还是见的少,经得少了,只好继续给她打气:“也不全是这样,别人看你拿得起来,很多时候就不敢来扰你了,难道人家不嫌累?”看她若有所思,又道:“自己先得端的起来,之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即可。”
元姐又受教了,韩先生和珍姐说的这些话,又够她消化一段时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