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送喜帖过来的管事娘子,以及京城的嫁了人的长房嫡长女派回来关心祖母病情的大丫鬟。
先不论其他,只一步一步地说起襄阳的消息来。
首先,襄阳李氏总算和那郑牧有明确的联系了,而且还是从当家人李老太爷手中发出的消息,这就说明这个郑牧对于李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其次,李老太爷发出的这封信是出自他突然起意呢,还是和那三拨人有关联呢?若是和三拨人有关系,那么是哪一拨人带了消息过来呢?
最后,那传给郑牧的消息又是什么呢?
其实,若是单论,从这两件事都不好判断什么,可若是连起来想一想,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二老爷的任上和三老爷的岳家都是在南方,不过一个西面,一个东面;而那郑牧则是从晋西一带的山林里过来的,且他又带着北方人的口音,若说有关系,那也只有和京城的那位长房嫡长女有关了。
京城可是个是非之地。
当时,四爷便叫了符岭进来,问他,那位嫡长女嫁到了哪家。
符岭回道:“是忠勤伯府,这位长房嫡长女即忠勤伯世子夫人。”
四爷闻言,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阵,才跟符岭道:“让你手下的人小心些,莫要打草惊蛇了。”
今日,他看到了书案上的那两封信函,想起了那郑牧的事,又笑着摇了摇头,跟眼前的老者说道:“先生可知,吾在光化遇到了何人?”
那道袍老者不意他突然说起这个,又见他弯了嘴角,猜道:“王爷遇上熟人了?”
王爷?
是的,四爷就是王爷,还是那皇家排行第四,封地武昌的,让韩先生几天几夜辗转难眠的楚王爷。
楚王闻言微微地笑,道:“与此人倒是不认识,不过和其父兄倒算相互熟识。”
“难道是京城人士?”那个被楚王称为“先生”的老者突然问道。
“真真瞒不过先生,被先生一语道破了。”楚王笑着摇头,接着把有关郑牧的一应事宜皆与那先生说道了一边。说完,还笑叹了一句:“老二这次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过那先生听了,却沉默了几息,之后才道:“若是这样,那吴王可真是本末倒置了,没拉拢到忠勤伯不说,反而得罪了人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说完这话,顿了一顿,突然睁大了眼睛,又道:“就怕此人是吴王派来的,想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那样的话,吴王这一步棋可就太妙了。”
“不会吧?”楚王敛了神色,沉声问道。
“老朽觉得吴王能走这步妙棋的成算确实不大,多半还是弄巧成拙了。不过这位徐四爷身份不一般,王爷最好派人好好盯住他,若能为我所用,倒成了吴王送给我们的一个大礼了。”
那先生说完这些话,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楚王赶紧亲手倒了杯茶递过去,又叹气道:“先生这些日子奔波,可是咳喘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