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的罪呢?
她笑着摆了摆手,只道:“无妨,再换了衣裳便是。”
她说着,刚想朝着几位公主郡主告罪退下,就听戚棠歉意又略带急躁的声音响起了。
“你怎么回事儿?这么不小心,元儿姐姐恕了你,我可不行!你去跟着元儿姐姐,好生服侍!”她气道,皱了眉头小声呵斥。
约莫是她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过奴婢,倒有几人过来安慰了戚棠,说些什么今日人多,丫鬟难免有失手这样的话。
元姐听着,觉得自己不言不语也是不好,也跟着道:“是就,别放心上,我去去就回,不用芳菲跟着了。”
可戚棠却不同意,坚决让元姐带着芳菲:“……姐姐不能偏袒她,就要让她好生服侍姐姐才是!”
元姐不好再说一个“不”字,笑着点了头,又向几位公主郡主告了罪,带着秋云和满脸泪痕的芳菲离开了。
离画舫斋不远的一处院子是夫人太太和姑娘们放置带来衣裳首饰和物品的地方,也是临时梳洗换衣的处所。
春霞带着包袱便坐在此处,秋云先行一步,找她去了。
元姐带着芳菲往树荫下站了,又胡乱安慰了芳菲几句,见她不停地说什么“奴婢该死”,让元姐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而且她总觉得今日这事有些怪异,这样的巧合总让人觉得不这么简单。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秋云才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她面目焦灼,张口便道:“姑娘,春霞不知去哪了,包袱也不在房里。”
闻言,元姐心中一怔,当才那股怪异的感觉立即又涌上心头。
会这么巧么?
“春霞姐姐没在么?”芳菲闻言立即开口道,说着,又带了哭腔,眼泪啪啪地往下落,却忽的嘎然而止,道:“要不,要不,乡君就穿了我们姑娘备着的衣裳吧,我们姑娘多带了两身。”
元姐直直看向她,见她面上泪痕阑干,可眼睛却隐隐有些亮,声音里的迫切也掩饰不住。
元姐没有立即答应她,顿了一下,盯着她问道:“可是你们姑娘身量与我并不相像,怎好借穿?”
可这个明摆着的问题,却一点儿都没有难住芳菲,她直接答道:“我们家二姑娘的衣裳也在此处,不如穿了她的?姑娘放心,我们二姑娘今日还要射柳,备了好几身行装呢!”
这话倒是真的。
戚茉如与元姐身量颇为相仿,她今日要射柳为皇后太后助兴,元姐也略知一二,想来确实会多备几身衣裳。而她自在武昌便对元姐关爱有加,借了她的衣裳换了元姐倒也放心。
最主要的是,龙舟赛就要开始了。
元姐定了定心神,说着芳菲点了点头,却见她一脸喜意,抬脚引了元姐往院内落座,自己去一旁的厢房里找人去了。
元姐顿下脚步,停了下来,确实听到了厢房里芳菲和几个丫鬟说话的声音,其中就有戚茉如身边的丫鬟。
元姐点了点头,带着秋云往更衣房里去了,而春霞却不知去了哪里,始终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