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说了这么久,原来这重点是在这里。
这魏国与秦国相邻,当时两国为了争夺河西之地,常年是兵祸连天,好好的河西土地,竟然是变成了一块绝地。尤其是秦孝公的父亲,秦献公更是死于魏军手中,两国之间可谓是有深仇大恨。时至六国谋秦,魏国是国盛军强,魏武卒威震天下,又有吴起、庞涓这等的名将。竟然是没有乘机灭了西秦,把关中、河西之地尽收囊中,实属是疑云重重!
“六国谋秦此事,魏国上将军庞涓出谋划策,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说动了这魏惠王,并且以这六国盟主的身份参加鹿野会盟。一时之间,这魏国国威大盛,魏惠王更是风光无限,自诩魏国为战国第一,只可惜啊!”
赵高流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不知道是在感叹西秦幸运,还是魏国错失良机。
“可惜这魏惠王听信谗言,在犹豫不觉之下丧失良机,让我秦趁虚而入,分割间隙众国,将这谋秦策略给瓦解了。陈均,你想想,SD诸国,哪个不是比我秦富裕许多,哪些还缺少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他们不缺,缺的只是心而已,上下一体的心。而这魏国却是没有,魏惠王更是没有!”
赵高有些嘲弄的说道。陈均觉得,在他的眼中,这些王侯将相只不过是一堆俗人罢了,或许只有当今秦王除外。
无论如何,陈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之前都是听说这秦孝公审时度势,临危而动,利用六国间隙,才瓦解了谋秦联盟。可现在想来,秦孝公却仅仅是起了推波助澜作用而已,正真乱的却是君臣并未一心。
君王发兵,将士枯骨,黄金万两,谁出?世家大臣来出,对于他们来说保持名望,做一个永远的贵族即可,附庸风雅才是他们的本分,这打仗出钱之事还是让其他人去做吧。这已经是成为了各国的通病,尤其是楚国,病的更重!
看得陈均一脸的沉思,赵高看了一眼天色,又是接着说了起来。
“当年秦孝公的所做,只不过是起了推动作用而已,起到决定作用的就这是这魏惠王或者和他的臣子们。魏惠王此人摇摆不定,凡是难有主见。这魏国朝堂之上,臣子们经常是分成两拨,斗来斗去,如此这魏惠王更是没了主意。”
“赵大人之前说庞涓的谋略,而这魏惠王突然变故,应该是这魏国大臣的起作用了吧。”
听得赵高说道此处,陈均隐约是知道这下文了。
“不错!这事情就出在这上面,秦孝公以利、**之,又是地处散播谣言,一番努力之后,最终导致魏国朝堂之上对于我秦的态度发生了倾斜。六国谋秦之事顿时没了声响,而剩下的五国又是各怀鬼胎,没了这盟主,谁也不愿出头。最终是过了半年之后,此事就是这样不了了之,浩浩荡荡的六国会盟就这样过去。”
听到这里,这事情渐渐明了起来,可陈均却有些纳闷了,这说来说去和自己,还有秦王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陈均还是有些不明?这到底是何意啊?”
“何意?我给你说这些,无非就是让你对这朝堂多一些了解,明白左庶长之事的难办之处!”
赵高娓娓说道。
“喔?”
赵高在厅堂当中,来回走了几步。
“陈均,魏国朝堂如此,我秦也是如此,这如挥臂指四字谈何容易。这咸阳城,看起来一片宁静,可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不知道暗中牵扯了多少的势力。我王,一个赵国长大的王子,如何能够成为秦王,就是因为他们相互斗来斗去,平白无故的让我王有了机会,在这夹缝中生存了下来。而眼下,左庶长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谨慎啊。”
这天下魏国不能统一,齐国不能统一,楚国更是不能统一,其原因就是在这上面了。君王臣子并非一心,君王动则臣子掣,臣子动则君王拽,如此,君臣之间,相互成为拖累,空耗国力,如何能成事?
尤其是这魏惠王,一时之下,错失良机,给了西秦喘息之机,后商子入秦,西秦大兴。不然以魏武卒之威武,此刻已然是没了西秦,这关中河西无数的良田都将成为魏人的粮仓,如此一来,居高而视,俯视东方六国,百年内何愁天下不能归一。
慢慢的陈均好像是明白了一些。
“我王曾言,这一统天下的诸侯,必定要上下一心,群策群力,调兵遣将,君王如挥臂指。所以当日你说道上等国家之念的时候,我王心潮澎湃,好多年了,都没有遇到似你这样的人,不然这公羊国士可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误打误撞,说到了秦王心中所想。
“经赵大人这么一说,陈均心下是明白了。我秦这朝堂之上也并非一心,以左庶长的行径,就算是被处以极刑也是不为过,可这西秦终究不是秦王一人说了算。所以秦王要杀左庶长,就一直惯着对方。
自古道,这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无可活。一旦这左庶长野心膨胀,露了马脚的时候,那便是名正言顺,到时一击必杀,永绝后患。而眼下这天机弩就是个好机会,一个可以让左庶长露出马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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