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赈灾关乎国家社稷,老臣盯得严严实实,万万没让下面的人贪墨半分,还望陛下明察啊”。
其实嘉靖心里也明白,严嵩这个老头,可以说是大私无公,国家社稷在他心中半点也无,平日贪渎不少,可这人最大的两个优点一个就是忠心,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只是他严嵩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清流士子都已跟他沾上关系为耻,要是嘉靖哪天看他不爽分分钟得不到善终。第二个优点就是胆小怕事了,内阁首辅胆小怕事对国家而言半点好处也无,但对皇帝却是好事,这个人十分清楚什么银子是能拿的,什么地方是无论如何不能伸手的,要是没有这两个优点,他严嵩就是再能揣摩他的心思,在能拍马屁嘉靖也早就给他砍了。“既然赈灾银两都到位了,为何还有那么多刁民从贼呢?徐阶你说”
嘉靖知道,严嵩是他对抗臣权的有力武器,这个人虽然玩政治是一把好手,整人的水平几乎可以说是冠绝大明,但治国安邦的本事可以说是半分也无,这种实际问题还是得听像徐阶这样的能臣的。
果然,徐阶并没有让嘉靖失望,一看就是把功课做足了的“回陛下,今年SD各地闹荒,基本没怎么收上粮食,去年俺答进犯,直隶官兵星夜来援又将军粮全部带走,可以说,SD各地粮仓大部分都是空的,所以赈灾几乎全靠吏部拨款。吏部今年拨款五十万两,要是往年的粮价省着点倒也勉强够了,可今年大同开了马市,和俺答的关系也不见缓和,加上GZ苗人闹事,这粮价足足翻了一番,现在SD闹荒,一些粮商也趁机囤积,这SD附近几省的粮价又再度翻了一翻。因此要想彻底赈灾,恐怕朝廷还得再拔下一百五十万两才行。
“这户部的人怎么搞得,为什么不一次给足,竟犯下这样的错误”
“倒也不能怪户部,今年整编了京师三大营,花费了七十万两,去年俺答走后抢掠我冀州百姓无数,为了安抚他们,又花了四十万两,修长城和边防共花了一百一十万两,各地新募兵丁近十万人,花费一百三十万两,户部已经向各地摊派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可最快也得十月中旬才能到位,而且这也已经是地方上的极限了,再要增加恐怕就要激起民变了。户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连臣的俸禄都已经欠了小半年没有发了。”
户部缺钱嘉靖是知道的,可没有想到竟然缺到了如此地步。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只剩下一声叹息。“那你说,SD的局势,怎么办”。
“为今之计,当速掉苏辽总督何栋掉北直隶兵马平贼。另外,打击不法粮商,各地方官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开仓卖粮,若有冥顽不灵者一律处斩。还可以号召勋贵藩王捐出些来,以解燃眉之急。
“就这么办吧,想不到我大明竟然连区区的一百万两都拿不出来了。这是何道理?”
“回陛下,我朝赋税,大半来自于东南,东南富则大明富,东南安则大明安。只是近些年来,东南倭寇日益严重,东南各地的赋税一年少过一年,到今年,已不如三年前一半,相比十年前更是不足两成,只要能平定倭患,定然能缓解朝廷财政。”
嘉靖正在沉吟,手下小太监却来报告,陆炳在门外求见。
“哦?奶兄?这大晚上的找朕什么事,快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