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透亮的眼睛,所有的紧张和恐惧都消散了.......第一次,觉得巴塔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茫然失措…此时此刻,只想给他擦去血污和汗水,只想拥他入怀,只想握住他的拳头,让这双手不用再为了保护她们伤痕累累…
14岁时,当她离开故乡孟菲斯走进荒漠中的德尔麦迪那村,孤独和忧郁让她整整十天闭门不出,直到邻居家那个壮得像小牛一样的男孩,将他亲手雕刻的花岗岩护身符送给了她。
自那时起,每当她心中涌起对未知的恐惧,护身符就会带给她安慰和平静…..就像现在她希望带给巴塔的一样。
伊芙琳轻言细语地唤着,伸出双臂向巴塔靠拢。那款款深情的眸子,迷人的微笑,还有夜莺般动听的嗓音…她就像淤泥中一株娉婷而立的红莲,华丽而不失清雅,卷舒开合向晴空,完全让人移不开目光。
殷黎也看得痴了,虽然已经挪到了巴塔背后正中间的位置,却迟迟没有下手。
摸出贝壳针,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演练下一步: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横扫,勒住巴塔的脖子,双腿盘上他的腰尽力钳制住他,右手猛刺头顶上方的穴位,齐活儿!
“伊,伊芙琳?…”巴塔猛一开口,把殷黎吓了一跳,拿针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伊芙琳惊喜地笑了,弯月般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她平时并不常笑,看上去略显严肃,眉间总有一丝忧郁时隐时现。巨大的反差,越发让她此刻的笑容如同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璀璨夺目地划过天际,让人生出一种虔诚的喜悦来。
伊芙琳走上前,轻柔地握住了巴塔的拳头,然后看着殷黎轻轻点了下头。
时机成熟了!
殷黎吸一口气,按脑海中演练的动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像一个半大的小猴子找到了出生的大树无比眷恋,殷黎死死攀住巴塔结实的身躯。可巴塔身上的汗就像润滑油一样,即使用尽全力也阻止不了下滑的趋势。
几乎在殷黎蹿上来的同时,巴塔虎躯一震,全身肌肉立时绷紧,猛然抽出伊芙琳手中的拳头,一个肘击就想重创身后的突袭者。
“巴塔哥哥!!”清脆焦急的声音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趁巴塔楞神的功夫,殷黎继续大声说道,“我要看小矮人演戏!你得背着我!”
撞向自己侧腰的手肘猛然收住了攻势,殷黎赶紧添油加醋,“巴塔哥哥,你忘记啦,村里的大个子都欺负我,抢了我占的石凳!你把他们全赶跑啦!”
男人没有展开下一步攻击,而是疑惑地转过头来,“奈菲尔?”
情急之下,殷黎想起了原主的记忆第一次显现的情景——那是在帝王谷的陵墓中命悬一线的时候。实在没辙,只能用回忆刺激巴塔。
伊芙琳捂着嘴,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当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后,也赶紧上前,想要确认巴塔是否真的恢复了神智。
“……奈菲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小母牛一样沉?”
巴塔大梦初醒似的,使劲拍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