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云宁一直在忙;唐诗柳也要在家学规矩,常常要参加各种宴会;谢斯年则被他大哥关在家里读书,三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入冬后,民间有“暖冬”的风俗,家中多会举办“暖炉会”,围着火炉吃肉喝酒,或是吃烧烤,或是吃暖锅。
云宁也不落俗,邀请了唐诗柳和谢斯年到家中一起吃暖锅,双子亲自调的清汤汤底,除给客人备了一点肉片外,其他都是菌菇蔬菜类的,品种繁多。
她本来也想让霍子衡和霍青山一起来的,但见他们好像有些忙的样子,就干脆不打扰了。
唐诗柳先到,两人坐到暖炉边上说话,能谢斯年到了再开席。
“姐姐,你和广平郡王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怎么听说他专门到医馆找你呢?”唐诗柳着急打听道。
云宁惊讶:“都传到你那里了!”她还以为只会在市井流传一下,没想到会传到各个后院中去。
唐诗柳摇头,连忙解释:“不是,后宅其实没什么关注的,其实是…哎…我有一位姨妈家的表姐,是张宰相的嫡孙女,因为长相平平,所以也不爱外出,外面的人对她就知之甚少,但以她的身份,想求娶的人还是有的,之前,宫宴的时候,魏贵妃对我姨妈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暗示着想成为亲家的意思,也就是想让我表姐嫁给广平郡王。”
“当时人多,所以消息传得很开,哪怕姨妈事后一再否定,大家也都是祝福她,贵妃和郡王应该是后来发现表姐其貌不扬的事,想要反悔说过的话,这要是不声不扬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就罢了,我姨妈家也知道表姐没那个福分,但突然间也不知道从哪开始传开了,说是因为我表姐品德太差,贵妃才会宁愿毁约,也不要宰相这门亲家的。”
“姐姐也知道,这相貌如何,各有各的看法,世上女子也不都是大美女的,娶妻娶贤,这德行才是最为关键的,表姐被这般污蔑,原本婚事就有些不顺,现在更是糟糕,说不好还会连累到其他亲戚家的女孩,所以我才会关注到广平郡王的事。”
“我表姐不爱出门,也没得罪人,姨妈也与世无争,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贵妃的手笔了,就算不是她亲口说的,肯定也是她默许了的,不然谁会知道她放弃了这桩婚事,谁又敢妄议郡王的婚事呢,我姨妈和表姐是只能认栽了,我就是担心姐姐也会被利用。”
“我没事,那天是突然了点,可是后面都解决了,之后我再没跟他见过面。”云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你家表哥说了,会帮我挡住所有狂蜂浪蝶的。”
云宁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什么荒唐事传得到处都知道就好,至于贵妃和郡王的人品,是被人陷害他们还是他们自导自演,那都跟她没有关系,只要她别傻得凑上去就好。
唐诗柳一脸的郁闷:“姐姐这是在炫耀呢?你不知道,我家伯父跟祖母说给我相中了个什么青年才俊,邀请到了家中做客,我躲屏风后面看了看,差点没恶心得吐出来,长得不好就算了,言行举止也粗鄙不堪,还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才俊’!好在,祖母说了以后不准伯父插手,不然我真是睡都睡不安稳。”
唐老夫人是继室,只有唐诗柳的父亲是她的亲生儿子,家中几房的关系颇为微妙,为了些许利益或面子,做出些荒唐事来恶心人也是有的。
云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帮不上忙的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很空白,想了想,说道:“因为郡王到医馆看诊的事,余轩和知道了我到京城,他也曾来探望过我,我想到你的事,就跟他见了一面,没有提起过你,只随口问了句他婚事的打算,他说目前还没开始考虑。”
唐诗柳脸上微微泛红,低下眼睛,嚅嗫道:“京中跟他差不多条件的也有很多,我倒不是认准了这一个,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连话都没说过的人,哎…要是能像你和表哥那样的就好了。”
幸好,谢斯年来得及时,气氛又活跃了起来,还给她俩带了他新配制的脂粉、香膏。
谢斯年趴在桌子上没有形象地哀嚎着:“我大哥可是拿我跟我小侄子一起管着呢,每天就是读书写书,从早到晚的四书五经,连去花园里散个步都要带上书,我这半条命都快给读没了。”
唐诗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该,是该有人管着你了,可是,都这么管着你还能研究出新方子,我看你家大哥一定比你更心累。”
谢斯年装出欲哭无泪的样子:“要不是大嫂拉着,怕是我腿都让我大哥给打断了,不过也好,大哥怕我带坏小侄子,现在也没那么严了。”
“你也不是没本事,要想做什么,好歹先考个功名应付着他们,家里人知道你不是胡闹之后,自然也就随你了。”唐诗柳劝道,她有时候很羡慕谢斯年,好歹是个男人,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而她却只能等着嫁人。
“我努力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师们都说没问题的,我就是考不上,”谢斯年看向云宁,“大嫂让我跟你说,有空就来家里做客,特别是过节的时候,我们家里人多、热闹,好过你们几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
云宁:“我已经收到过帖子了,想了想还是算了,在金陵是为了看望老太太,到了京城,再去你们家就不合礼数了,我守着孝,本就该清净,这样正好。”
谢斯年:“那好吧,就是不能常来找你玩可惜了。”
“等开春后吧,那时候宅子还要再规整一下,到时候再请你们来玩。”
“那还有好久呢…”谢斯年突然击掌,建议道,“不如我们去赏雪吧,现在已经开始下雪了,积雪不算太厚,又还没到年下忙的时候,就去郊外的庄子上,谢家在京郊就有个庄子。”
唐诗柳赞同:“这个好,我家在京郊也有庄子呢,还是有温泉的。”
往年云宁都是在云州过冬的,虽然上清宫也下雪,但南方的雪到底与北方的不同,听谢斯年这么一说,她也颇为意动,毕竟一个冬天都得猫在家里还是很无聊的。
“其实到谁家的庄子都不太好,诗柳正在议亲,免得落人口实,我知道城外山上有一间道观,叫白云观,里面有不少高深的法师,平时从不接待外客,正巧我认得住持,让我们借住几天还是可以的,虽然山上条件不如庄子里的那么好,但景色一定毫不逊色,二爷爷的游记里还专门有记载过的。”
“我听祖母说过,白云观中有个讲道非常精妙的法师,叫长春道长,她还遗憾着一直没有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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