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会再有问题,可南方路途遥远,难免中间会出现什么意外。
京城就在北边,离北边的几个边境都不远,云宁这是打算去定州城,那里是西北军的地盘,有李丹青坐镇,只要她路上没有意外,进了定州就可以保证性命无忧。
其实,她也可以选择不逃跑,京城里关系错综复杂,周旋下来她也不会有事,但魏贵妃一系濒临崩溃,难保他们到时不会到处疯咬,造成死伤,便如现下,广平用武德司的都知做事,已经如同谋逆,怕是他和魏指挥使都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准备破釜沉舟呢,而大皇子和二皇子肯定在背后窥伺,就等着后面坐收渔翁之利,比起权势,他们底下这些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云宁不想担着别人的命过下半辈子,除了找侯府的人往江南送信外,索性她一个人外逃,连护卫都不带。
并非她不爱惜性命,而是考虑到一个人行走更不容易暴露,她也是走南闯北过的,只要不被武德司的人发现,她在外面就没有什么危险。
看似容易,其实也很心惊肉跳,云宁一路疾行,风尘仆仆,好些次还差点被武德司的人发现,他们的人带着她的画像,一路追赶在后,沿途询问,若非她够镇定,都不能避开盘查。
到了定州城,凭借霍子衡的信物,她见到李丹青,说明事由后被保护起来,可见过武德司的人的猖狂后,她还是干脆带齐干粮,找了个沙漠里的小绿洲待着,定州城外多戈壁、沙漠,没有人带着,他们肯定不敢到沙漠搜查。
出事当晚,侯府的部下接到云宁的命令后就即刻赶往江南,因而霍子衡比起皇上更快收到消息,他刚看完云宁所写的信件时,五内俱焚,第一次痛恨起云宁的有主见,她哪怕是躲在他的侯府里也好啊,独身一人在外,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让他怎么办,又万分后悔,早知道就把霍青山留在京城,有他照应着也不至如此,都怪自己太过疏忽。
在与皇上汇报此事后,霍子衡立马往定州城赶去,另有其他人往京城赶去处理查办此事,好在此时他们都已经是在返程,比起江南要离得近多了。
霍子衡快马加鞭,比起云宁到定州时的狼狈只多不少,没用休整,他在高大山的带路下直接进沙漠找云宁。
天色不好,沙漠里风沙也大,脸上都得蒙上面巾,不然沙尘都钻口鼻里,高大山还是那么憨直:“这个沙漠根本不会有人来,到绿洲的路就我一个认得,不会被人发现,比哪里都安全,别看这里风大,绿洲那里可是草青水美的,我叫人搭了一个大帐篷,住起来也很舒适。”
霍子衡忍着心痛,这样的地方,再舒适能舒适到哪里去,总是比不上家里好。
他们到时,云宁正在外面,衣服、秀发都被吹得飞扬起来,配上风沙的朦胧,更衬得飘然若仙。
霍子衡让其他人停留,自己一人上前,看到她精神不错,也没有受伤,才一把把人抱紧,搂得死死的。
“你可把我吓死了。”
云宁在他后背轻拍安抚着:“可算是等到你。”
霍子衡担心问道:“我来晚了吗?”
“没有,我一直很有耐心等着呢。”
“我们早一点成亲好不好?”
“你祖母同意吗?”这个问题他们很久没有说过,后面云宁也曾见过霍老夫人,虽没见她有什么意见,但相处都是淡淡的。
“祖母早就妥协了,一直就差你一个点头而已,你还说不用婚旨,回去我就跟皇上请旨,以后我们生死与共。”
云宁安心地笑了,点头:“好啊,还有,什么时候你跟我去祭拜一下家人,去云州看看盘龙山,看看上清宫,看看我师父。”
霍子衡松开云宁,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我现在就想跟你去,不过还是先回京,把婚事定下来才行,以后,我们一起游历大好河山,等走不动了,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
云宁帮他整理额前散落的头发:“我们俩都灰扑扑的,可得好好洗洗了。”
霍子衡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还是那么好看啊。”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云宁跟着霍子衡回京,照常过回自己的日子,素问和灵枢都照常运行,虽然有些财物上的损失,但好歹没有一个人出事,且皇上下了明旨排除素问的嫌疑,又亲自赐了匾额,连名声都不用担心有损。
广平被迁出宫,罚闭门思过,魏指挥使被革职查办,武德司也被顺势撤除。
霍子衡求了婚旨,连婚期都定了下来,就在她出孝后没几天,为着婚事又忙碌筹备了好些个月,最终,终于抱得美人归。
两人独自在屋内,龙凤红烛、大红的装饰都映得两人的脸通红,喝下交杯合卺酒,云宁到底没忍住,落下泪来,这一刻她才明白二爷爷为什么希望她成家,有人照顾,有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从此以后,她就和这个男人牵绊一生,互相依靠,互相扶持,共同筑造一个美好的家。
看着慌张帮她擦泪的霍子衡,她心里也有些愧意,这个威武沙场的男人在她面前一直伏低做小,从没表现出一丝强硬,不过是因为爱自己而已,而她却一直没将对他的爱意说出口。
云宁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迷人深邃的双眼,柔声细语:“子衡,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