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子想想都觉得疼。他无法再看笑话下去,一把拉住了马勋,“马书佐,主公并没有过分怪罪马信的意思,只是让松带个话给你。”
马勋闻言,并未放弃抽打马信的打算,“张大人切勿为逆子多言,今天无论如何勋非打死个逆子不可”
堂下的母子闻言,相抱大哭不已。当真是听着流泪,闻着伤心。张松并不想把事情搞大,眼珠儿一转急忙道“马书佐,主公有言,盛衡(马勋的字)为人忠正博学,吾之心腹也!璋欲托付大事,奈何家风…恐惧人言!璋偿闻《战国策》有一篇触龙说赵太后,每读之,心戚戚焉!”说罢,张松乘着马勋愣神的功夫,慌忙抽身退出马府。
马勋看着张松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傻愣愣的两眼泛酸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触龙说赵太后
“乖孙儿,好儿媳,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相抱在地上哭泣?快说,老身定为你们做主”突然身边一位威严的老太太声音传来。
马勋一听是自家老娘来了,急忙转身行礼道“孩儿于母亲请安”。那老太太拄着一支枣红木拐杖,见自己儿子手上居然拿着执行家法的祖棍,眼睛圆睁,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老太太显然也是急了,拐杖直杵地。
马勋不敢隐瞒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了出来,老太太闻言对着堂下母子二人道“信孙儿,你已经花钱买下一把折扇了,为何还要威逼夺取那人之扇?”
马信鼻涕眼泪一把,抱着奶奶的腿道“奶奶,孙儿知道父亲平生有两好,一爱春兰,二爱城柳,孙儿花一万贯买下了春兰,但那城柳却被那姓王的以诗文赢走了,孙儿就想,就想…可是那姓王的死活不卖,孙儿就…可孙儿并没有强取豪夺,还是于那人一万贯的”说罢,一头磕地,嚎啕不已。
老太太闻言,浑浊的眼睛泪珠儿直掉,扶起爱孙道“好孙儿,我的好孙儿!快起来,快起来!”
马勋得知自己儿子之所以夺扇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他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但一想到自家主子说的“触龙说赵太后”便强按下酸楚,“你这个逆子这折扇之事,我暂且饶过你?但你整日里不思进取,与一帮纨绔子弟,游手好闲,这又有何话说?”
“爹,难道孩儿就想整日里与那帮人厮混吗?”马信闻言,如同踩到了马尾巴般,从奶奶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哼!你既然不想,那为何…你以为爹的眼睛是瞎了吗?”马勋见自家儿子嘴硬,心中的火气不由得再次噌了出来。
“爹,孩儿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马信双眼红肿。
“为了我?你这逆子当真无药可救了,你要是为了我,你就应该勤练六艺…我打杀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马勋拿起大棍就要往马信身上招呼。
“好了!你就不能等信孙儿把话说完”老太太此刻也是勃然神怒,拐棍指着马勋的鼻子骂。
马勋见自家老娘护着马信,鼻中冷哼,把头扭到了一边。
“爹,孩儿知道你虽然位居高位,很得州牧之心;可是爹你性格却是高傲…偏激,根本无法难容尘沙,你看看现在这州牧府一干人等,有几个是你的朋友,若是将来爹一不小心被…倒时谁会为你说话,孩儿交往这帮人哪一个不是有权有势的大家子弟,孩儿就是想…将来还不是有个依靠能保全父亲,能保全咱们马家吗?”马信抽抽噎噎把自己交往权贵子弟的真实目的道了出来。
“乖孙儿”
“好信儿”
老太太和马信的母亲抱着马信,三人齐声痛哭起来。马勋得知事实的真相,看着地上相互抱着的三人,鼻子发酸,他抬起头,狠狠的闭上眼睛,可是眼泪儿还是禁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那一夜,马勋没有睡意!
翌日,马勋亲自开始教导儿子六艺,马信也是一改昔日的陋习,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去鬼混,只是默默的听从父亲的安排!
后来,马信官至光禄卿,死后封举侯!成都马家亦是在马勋父子这两代达到荣华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