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中瞥到,那铁盒子里已然装满了大大小小不一的风干过得人类耳朵,一时难以计数,陡然间李音对呼延虎有了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不光如此,李音甚至产生了一点点的后怕,如果昨夜自己与呼延虎交手的时候,他也用着奇怪的手段的话,自己恐怕也要和这马匪一个下场。
“哈哈——反正这下我们可就又有马骑了!哈哈哈,真发财啦。”呼延龙并没有闲谈,而是一边喝着马匪们快递来的草原烈酒,一边专心地计算着他们得到的战利品。
一共五匹马,其中四匹是性子烈耐性好的草原矮马,另一个更是正宗地肥臀黄骠马,虽然没有石黎勋那匹纯正,不过想来这匹马原先的主人也应该是地位身份不凡的了,可世道无常谁知道那原先的主人会撞在一帮草寇手里呢?
……
一行人迅速地搜刮过好尸体与现场,就带上五匹白来的好马在此上路了,与之前的匆匆赶路相比,这次可真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几个人慢慢悠悠地在高原上前进,一直从晌午晃到了下午巳时。
按照回鹘人的规矩,战利品都是看功劳大小分配,呼延龙杀了一个人,自然就只能获得那一个马匪的物资与马匹,而呼延虎却是一人牵着包括那匹漂亮的黄骠马在内的四匹马,嘴都咧得开裂了,一手牛肉干一手马奶酒吃得不亦乐乎,当然就只有李音双手空空,连口汤都没办法噌到……
“喏——汉人兄弟,这匹马就给你吧。”呼延虎猛吞下了口烈酒,将黄骠马的缰绳递给了李音。
李音刚才还在狂咽口水,现在更是一脸不敢相信,愣了半天反问道,“你说给我?!为什么?”
李音作为将军当然知道那匹黄骠马的珍贵,他可不相信这些从小和牛羊马匹打交道的回鹘人会不认识。
“为什么?”呼延龙坐在马上嚼了口干粮指着北面的高原道,“那边都起了沙暴了,还不骑马走等死么?”
李音顺着呼延龙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道遮天蔽日的黄褐色沙暴从天际边墙一样缓慢地推进而来,那沙暴之墙是如此高大,就像不可逾越的天堑一样,不时还有紫色的闪电在其中闪烁不已,弄得天边一片都是隐雷阵阵吵闹个不止。
“汉人你就拿了这匹马吧,这匹马性子太软,我是骑不惯的。”呼延虎也不管李音接受不接受,兀自把那缰绳往李音手里一塞,自己则爬上了一匹相对劣马的背上。
他动作大开大合,同时还异常粗鲁,刚上马鞍,就惹得那匹马跳脚顿足,恨不得将他从自己背上摔下来一样。
奇怪的是呼延虎甚是中意这样的烈马(劣马),就见他大笑一声随即狠狠勒住马头。
在他强大膂力的支持之下直拉得它眼睛都鼓了出来,如此僵持一阵等呼延虎再松手时,马匹显然温顺了下来,至此时候呼延虎才满意地点点头,双脚轻夹马肋,带着其余两匹马一路绝尘而去。
见此李音也慌忙翻身上马,催着身下骐骥朝呼延虎那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