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他知道,后面裹着的灵魂,一定就是这几个士兵战友的灵魂。”
“那树形的魂影在道观内晃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是又没有找到,树冠剧烈抖动起来,根须也越缠越紧,看起来像是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怜被他根须裹着的灵魂,眨眼功夫,就被吸干,魂飞魄散了。”
“一通发泄之后,魂影向道观外移去。方士出于谨慎,并没有解开隐匿身形的法术,叮嘱几个士兵不要随便动弹之后,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跟了出去。”
“等到天亮的时候,几个一动不动,肌肉已经僵硬的士兵才看见方士从门口走进来。方士挥了下袖子,解开隐匿之术,示意几个士兵可以动了,并告知几人,赶紧去将将军请来。”
“将军接到报告,立马带了一队人马感到道观,问询方士事由。方士告诉将军,害人的,应该是一个鬼……”
董柯辟说到这里,突然被韩良打断了。韩良像是没看到董柯辟不满的神情,问道:“先生刚刚不是说,那个方士没有感觉到鬼物活动留下的阴气吗?为什么后来又觉得是鬼在作祟?”
董柯辟有些无奈,这韩良,好多时候还真是憨厚得可以,耐着性子说道:“好好听故事,我还没讲完呢!”
“原来,夜里方士跟着那魂影出了道观之后,跟了一段路程,发现那魂影突然消失了。方士认准了魂影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一直到天蒙蒙亮。太阳初升,阳气上涨,方士觉得鬼物不会再出来活动,于是缓缓靠近魂影消失之处。拨开杂草,方士发现,脚下有一截黑乎乎的树桩!”
“方士向将军解释,根据他的判断,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从前有课树,长在道观旁,道观鼎盛的香火,也促使这棵树生出了灵性,久而久之,这棵树渐渐修行有成。虽然后来道观衰败了,但是这棵树,还是在默默修行着。直到有一天,这棵树招来了雷劫,天雷将他树体劈得生机断绝,变得焦黑。可这棵树很顽强,心中对修行蜕变的渴望并没有因为雷劫的降临而泯灭。带着一股执念,原本雷劫之后破散的残念竟然没有彻底消散,在形体死去之后化作了鬼魂。”
“后来,有人发现了这颗被雷劈死的大树,便将树干取走,不想这行为激怒了树鬼,树鬼对人产生了仇恨,决心报复,所以,住进道观的那些人,魂魄都被他剥离后吞噬了。”
“方士又说,因为这树鬼没有了形体,算不上妖,所以道观周围根本发现不了妖气。又因为这树鬼成鬼只是遭遇了天雷,被天雷剿灭了一身阴气,所以初时并没有感应到鬼物的气息。”
“方士请将军安排人手,立即动手将那截焦黑的树桩连带根须全部挖出来,而后自己动手,在树桩和根须上画下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一直画到天色变黑,方士才完成手中的动作。”
“为了安全起见,方士又和几个士兵在道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方士领着两个送行的士兵,带着树桩离开。”
董柯辟讲完了故事,自顾自倒了碗水喝。
而韩良则是挠着头思考着,好一会才试探着问道:“先生你是说昨晚我们看见的东西跟那个树鬼差不多?那咱们是不是要挖开井,把里面的东西找出来,然后让先生带走?那还请先生赶紧将那东西带走吧。”
噗!董柯辟喝水杯呛到,一口凉水喷在韩良脸上,脸色怪异地说道:“你就这么急着让我走啊?”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董柯辟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只是举个例子,咱们不一定要这么处理的。记不记得我昨天说了,就你们村的风水,要不是祖上积德,不会到现在才出事?”
韩良想了一下,昨天董柯辟确实说过类似的话,点头称是。
“依我看,你们能安安稳稳过了这么多年,都要谢谢昨天夜里那东西。他也是可怜,偏偏选了个风水不好的地方修行。略有成就的时候就遭遇天雷,只能舍弃身体,尸解做鬼。”董柯辟翘着二郎腿,望着窗户说道,“原本我一直很担心我可能会收拾不了你们村的妖孽,可是昨天看过之后,我就不担心了,我肯定收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