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没有!”苏半夏下意识的辩解。
贺荆南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你诈骗了我的心。”
闻言,苏半夏如遭电击一般快速的缩回手,“请自重!”
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直到到了洗手间,苏半夏才发现,玉镯还在她的手心里攥着。将玉镯放在洗手台上,苏半夏鞠了一把水拍了拍脸颊。
洗手间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动,紧接着是熟悉的香水味在空气中飘散,看来是有人在里面等她。
苏半夏反而平静了下来,拿了纸巾擦了擦脸,又细心的洗好手,便拿了护唇液出来细细的涂抹了一层。
洗手间隔间的人才开门出来,一眼便定在苏半夏放在洗手台上的手镯上,从镜子里苏半夏看见顾然的眼睛从她的脸上快速的闪过,紧接着便是更加的阴沉。
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唇上,她刚才很明显是看见了的。
本以为,她还会和以前那样冲上来和她理论,只是这一次顾然好像改变了路线。即便她现在脸色苍白的像是鬼一样,她还忍住了。
走到苏半夏的身边,她先是打开水龙头慢慢的洗了洗手,才说道,“那玉镯子以前不是你的,现在就算是你的,也只是一次偶然。就像是你的身份一样,已经被拆穿了一次,再来一次不觉的丢人么?”
闻言,苏半夏抿唇一笑,“对于我来说,当众示爱却被拒绝更丢人吧?难道顾小姐不是这么认为的么?”
顾然脸色微变,“那又怎么样?我是贺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苏半夏关掉水龙头,拿了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将那手镯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戴在手腕上,“这玉真好,触手温润,真是难得。”
“确实难得,能戴两天就戴吧,等奶奶恢复了记忆,你连摸都摸不着了。”
苏半夏挑了挑眉,一副始料未及的表情。
顾然不由得面露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半夏慢条斯理的伸手捏了捏那手镯的边缘,“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看见顾小姐你这么胸有成竹,我又觉得太可怜了。你知道吗?就刚才,我想把这手镯还给贺荆南的,可是他死活不要,还……”
说到这里,苏半夏刻意的欲言又止。
顾然当然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本来她是想要努力忘却刚才的场景的,可是现在苏半夏又有意无意的提起,让顾然已经缓和的情绪又激烈了起来。
喘了几下,就连脸色都苍白了。
苏半夏忙伸手上前,“顾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别碰我!”顾然一把打开苏半夏的手,“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闻言,苏半夏也不生气,慢慢的抽回手。“顾小姐这是怎么说的?”
“我怎么说的?你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们刚才发生的事情么?对,我看见了。怎么样?不就是一个吻那又如何?我还没谢谢你呢,在我在美国治病的几年里,陪着我的老公睡了那么多年。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回来了,我的老公还是我的,而你!你不过就是一个不花钱的床伴,一个免费的小姐。”
顾然显然是气坏了,刚才装模作样的贤惠连眨都不剩了,只剩下了狰狞的吼叫。
看到她这个样子,苏半夏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唯一的一次真心的笑容。
“没关系,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你过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神经病!”顾然艰难的捂住胸口,蹲下了身子。
“顾小姐,你怎么了?”苏半夏忙蹲下,“虽然这里没有失灵的车子,当时你看,那柜子上的东西那么多,万一掉下来顾小姐砸坏了,那就不好了。”
说罢,苏半夏的手已经伸向了柜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还晃了一下。
柜子上面放着的都是洗手间里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几箱纸巾之类的。虽然不重,但是要是被砸到了也是很痛的。
顾然脸色一白,“你想谋杀吗?”
苏半夏这才收回手,“谁想谋杀,谁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在天有灵的话,顾小姐你可要注意,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不定我外婆会去找你!”
闻言,顾然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本来就有旧疾,刚才又被苏半夏连吓带刺激,这会儿已经呼吸困难了。
苏半夏这才起身扶住她,“你可别这么快就死了,太便宜你了!”说罢,她起身出去对着外面不远处的佣人喊道,“顾小姐犯病了,快叫医生。”
很快,佣人便进来将顾然扶了出去。
苏半夏跟在后面看着一行人远去,才拿起包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顾薇在花园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苏半夏回来,反而是等到了佣人来报告说顾然发病的事情。
问及苏半夏,才知道刚才她已经离开了。
不过,相比苏半夏,顾然一来贺家就发病的事情,更让顾薇觉得浑身舒畅,果然,这个苏半夏她没看错。
苏半夏出了贺家大门,便被贺荆南的车子挡住了去路。
“苏小姐,回家吗?我送你。”贺荆南一脸的吊儿郎当,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苏半夏有时候会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贺荆南是不是也和别人换了一张脸?只是想想时间上不允许,当初她整容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
只是,那场整容,她以为完美的隐藏了自己,谁知道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棋局里的一枚棋子。
收回思绪,苏半夏凉凉一笑,“贺先生大概还不知道,您的救命恩人刚才病发了,您该回去看看。”
“你做的?”本以为,他会有所惊慌,岂料贺荆南平静的叙述道。
“我可没那本事,只是有的人坏事做多了,就容易心里有鬼。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也是有的。”
说完,她看向贺荆南身后的路边,“我的车子来了,就不劳烦贺先生了,贺先生还是回去看你的恩人吧,再见!”
贺荆南眯了眯眼睛,看着苏半夏快速走了两步,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
这辆车子,是本草集团的商务用车。
一上车,苏半夏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疲惫在靠在沙发上,“去公司。”
车子缓缓前进,苏半夏从后视镜里看见贺家和贺荆南的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本草集团,今天是苏半夏第一天作为总裁上任的日子,一进公司她便叫来了财务,将之前顾然以她的名义卖给本草集团的基地的文件拿了上来。
财务一脸的惶恐,等到拿上来苏半夏才知道,本来这本草集团在许子骞手里还算不错,但是去年下半先是出了护肤品过敏毁容的事情。
后来又是苏忍冬死亡,许子骞慢慢的便不再关注集团的事情。
后来许子骞走了,集团便被交给了之前的苏半夏,她只是将集团当做和贺荆南接触的垫脚石,根本没有用心的打理过集团。
尤其是后来,她为了贺传承达成合作,不惜将本来资金就不足的集团里所有的资金都拿出来从自己的手里卖出了邕城中药基地。
现在集团的账面上基本就是一个空壳子,只有一个基地在支撑着。
怪不得,她那么爽快的就放弃了本草集团的一切。
可是现在集团全部在她的名下,中药基地又是妈妈留下来的产业,她怎么样也是要保住的。
想罢,她问道,“现在财务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财务摇了摇头,“财务说现在可以流动的资金不足一百万,这个月的公司一发下去就所剩无几了。当时苏……”
财务顿了一下,“我是说之前那位苏小姐,当时她要公司出钱购买那座基地的时候,我已经跟她分析过了,但是她答应要买,我也没劝住。”
“这不是你的问题。”那位的心思,就和顾薇说的一样,想要得到的,她会用尽手段,谁能劝得住?
“不过,之前的那大批金额,你付给了谁?”苏半夏问道。
财务拿出了交易记录,“抱歉,当时那位苏小姐说她要自己亲自和那边谈,这个记录还是后来我跟她要了好几次,她才给我的。”
苏半夏拿过来瞄了一眼,一个陌生的名字和资料,想来应该也是伪造的。
“好,先放着,我看看再说。这件事很明显漏洞百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的,我会处理。”
财务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您也别太担心了,我们之前和传承集团的合同供货本月已经可以开始了,中药基地那边的存货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要是传承集团能够提前付清货款,我们还可顶一阵子。”
苏半夏蹙了蹙眉,又是传承。
沉吟片刻,她问道,“琳达还在这里吗?”
财务一愣,才道,“您是说之前在研发部任职的琳达吗?她还在研发部门。”
“那行,你下去的时候,顺便跟人事打个招呼,暂时把她调过来吧,正好我这边现在缺个秘书。”
苏半夏说完,又将文件递给财务,“你出去吧。”
财务出去之后,苏半夏盯着那交易记录看了一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端小福急切的说道,“苏姐,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苏半夏将手中的交易记录丢进抽屉里放好。
“想起那个警察局里被抓到的人了,我说他怎么那么眼熟,我见过他。”
苏半夏一愣,“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