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国相大人英明过人,曹某甚是佩服,今后但凡您有什么差事,尽管使唤曹某,属下必竭心为您解忧。”
“哎~曹将军说的哪的话,咱们是同僚,何来使唤一说。再说了,欧阳信虽为国相,但咱俩都清楚的很,不过就是个场面罢了。这彭城一国,曹将军已是经营多年,年年都是各郡国的榜样,刺史大人也对将军赞赏有加。这些令人心烦的政事,我看就还由将军掌管吧。本官生性恬淡,不喜政务,只要每日能在衙门里读读书就心满意足了!”
曹永越听越高兴,不禁笑道:“多谢国相大人的信任,属下定将这彭城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夜不闭户。哦对了!差点忘了!”曹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钱袋来塞到我的手中。我一掂量,起码得三千铢。然后,他又说道:“国相大人,这是小小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我一看,还有在这大庭广众下行贿的?忙把脸一拉道:“曹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本官是为了图你这点钱的?”
曹永笑道:“国相大人,属下从家兄曹宏大人处听说了,您来徐州为官完全是为了钱。您放心吧,只要曹某在这任上一天,每日所得均与您对半分,您看如何?”
哦!原来如此,看来曹宏和曹永早就通过气儿了。他故意在人多的街上贿赂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把钱看的比官位还重要。不过这钱也烫手,只要我一碰,立马就等于落了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在他手里头,回头到陶谦那儿告上我一状,我直接就得下大狱,吃牢饭。
也来不及权衡利弊,我冲童无涯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巧妙的收下了钱袋。看着曹永还有些怔愣的表情,我抱拳笑道:“既如此,本官就谢将军的厚意了。”
“哦哦!”说话间已是来到相衙门口,曹永用手一引,笑道:“国相大人,请!”
进了相衙,曹永早就着人备好了酒菜。几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直至黄昏,曹永又在自己府上大排宴筵,由于各级官吏都得到场庆贺,这个场合也是无法退却,只得又是一通吃喝,直到深夜,筵席方散,我也摇摇晃晃的由童无涯搀着回了相衙。
看我醉得不轻,童无涯赶紧打水为我洗漱醒酒。看着真如家人般的悉心照顾我,心里登时暖洋洋的。“哥,你先别忙活了。来,坐下咱俩聊聊天。”
童无涯把个湿巾搭在我脑门上,坐在我的身边说:“信弟,你今天喝了不少,不如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明天我怕就忘了。哥啊,曹永给的钱没有动吧?”
“没呢,我就数了一下,一共是三千五百铢。”
“好!明日你就找个箱子来,把钱放进去。今后凡是他着人送来的钱,清点完后,登记造册,尽都放进去藏好,切不可动一分一毫。”
“这事儿你就放心吧!哎?咱下步该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就是玩。管他天塌下来,也。。。别乱动。哥啊,你明天。。。明天。。。回去。。。找两个。。。人来。”
“。。。。。。信弟,信弟!?唉!”童无涯呼喊了半天,见我已睡熟,只能无奈的为我盖了盖丝被。
第二天,我从榻上醒来,见外面天光已是大亮,从撒进窗格的阳光看来,已是约莫到了中午。稍一起身,只觉头重千钧,脑仁跟要裂开似的,努力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自语道:“呃。。。头疼死了。”
话音刚落,一只粉嫩藕臂连着的纤纤五指伸了过来,手上已端着一个陶碗,里面尽是些黑浊的汤物。我接过来一闻,一股冲鼻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妙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
我寻思了半天,心想一夜未见,童无涯怎么变成少女了?一时没反过味来,茫然问道:“你谁啊?”
少女款款下拜,开口轻言,声音如百莺齐鸣,亮且动听。“奴婢小梅,是曹大人派我来服侍国相大人的。”
“哦!”我指了指碗中黑暗料理问:“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小梅一听掩唇笑道:“回禀大人,这是奴婢家中祖传的醒酒汤,效果十分明显,可请大人试之。”
这小梅本就年轻貌美,此时一笑,更显动人。就连我这定性极高之人,也不由跟着心旌神摇。而且她说话的语气和腔调,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得不信。我闻言点了点头,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虽然腥涩难咽,但没过多久,果然觉得头疼好了一些。
“你是叫。。。小梅?”我盯着她美丽的眼睛,不觉连魂都给勾了去。“看你的谈吐与举止,似乎不像是做丫鬟的。”
小梅听了,脸色忽然沉郁起来,幽幽地说道:“公子慧眼,奴婢本来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后。但爹爹因得罪了十常侍,被他们编织罪名,下了大牢,抄了满门。小梅本应被发配至岭南终身为奴,却在途径徐州时被曹宏曹大人看上,花钱买下练作歌伎。曹大人听说您上任只带了一个粗莽汉子做随从,怕您生活起居鲜有人照顾,这才将奴婢赠予国相大人,任您调遣。”
我一听小梅把童无涯叫做粗莽汉子,真不知道被他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想想也觉得好笑,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曹宏巴结人的能力。
刚想说点什么,忽听门外童无涯大喊:“信弟!信弟!我把人。。。”当他跑到门前,见门里突然多了个美女,登时闭上了嘴巴。再仔细一瞅,竟然眼都看直了,可见小梅这娇俏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哦!小梅,这是我的兄长童无涯,你们这就算认识了。”见她又款款下拜,童无涯却仍然一脸的迷相,我不禁笑道:“小梅啊,这醒酒汤着实有效,你再去帮我盛碗可好?”
“是!奴婢这就去。”小梅结果陶碗,转身走了出去。童无涯的眼神则仿佛一直要跟随至天际一般。
“行啦!哥!你都快看成望妇石了,你要看好了,我做主让小梅嫁给你如何?”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笑得不行,相识以来,第一次见童无涯用这种眼神看过一个女人。
童无涯闻言脸臊得通红,赧然道:“别胡说八道,这半天的功夫,怎么多出个。。。”
“多出个沉鱼落雁的美人是吧?”我继续戏谑道:“唉!可惜啊,却是曹宏派来监视我们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