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团团围在中央。
“欧阳公子,莫要紧张,只是想请你在这里多陪小女子一会儿。哦对了,欧阳公子还是莫要乱动未好。方才你饮的酒中,可是加了种名为孔雀胆的毒药,若是打斗起来,毒力传遍全身,到时小女子可无力回天了。”
我一听,不由浑身连打了好几个寒噤,仔细辨别,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更何况我饮得酒她也饮过,我若中了毒,那她不也中了吗?于是半信半疑的笑道:“南宫姑娘莫要逛我,这孔雀胆可是剧毒,沾者立时毙命,而且那也只是传说中的毒药,根本就不存在。”刚说完,忽觉喉咙有些发紧,紧接着感到气管逐渐收缩并伴有灼烧感,虽然缓慢,却能明显的感到异样。长剑呛啷落地,不由痛苦的蹲了下来。
“三哥!”刘子安张好的弓也放了下来,两步过来抱住我。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南宫巧盼起身笑道:“这孔雀胆,实为南中产出的一种大斑蝥虫,由于形似孔雀的胆囊因而得名。”
我捂着越发疼痛的喉咙,辛苦的道:“看来你已预先服了解药,所以才没事。面对擅长暗杀的地狱蝶,我竟还傻乎乎的吃喝你递来的东西,也是死有余辜。”
“其实,我已经给过你解药,只是你自己不要罢了。”她笑着走到我们身前,很有兴致的看了看刘子安说:“如果没有她在,也许你现在也不会中毒。”
“贱人!”刘子安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张口怒骂道:“赶紧拿出解药!否则我让你万箭加身!不得好死!”话音一落,绰起地上的铁胎弓,拉箭对准了南宫巧盼。
“哈哈哈!”南宫巧盼浑然不怕她的虚张声势,却轻轻俯下身子,美眸不断在我脸上流转。“唉!我也不想欧阳公子就此死掉,不过这就得看他本人的意愿了。欧阳公子,你现在愿意让沛城放弃抵抗了吗?”
“哼哼。”我冷笑了两声,忍着喉咙中的剧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话虽这么说,可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哗哗直淌,这种痛苦也让我越来越无法忍受。
南宫巧盼笑容凝固在脸上,只是口吐芳气地道:“即便你马上就要死了,也不肯投降?”
“没。。。没错。我。。。我死了,他们。。。也会跟凌天嗣。。。抵抗到底!”
“贱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刘子安泪流满面,依然咬着牙道:“如果三哥死了!其他人更会同仇敌忾,跟你们死战到底!”
南宫巧盼脸色一变,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盯了我半天,才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肯投降,我仍然可以给你解药,但有个条件,把苗征交给我,你就可以活命。”
这时,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感觉喉咙也肿的快要无法呼吸,只能给刘子安使了个眼色。刘子安见状,抹了一把眼泪道:“三哥说,不可能。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为了自己苟活交出苗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欧阳信!”没想到一直巧言令色的南宫巧盼竟然勃然大怒起来。“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当真是不怕死嘛?”
看来我已是必死无疑,已经到了喘不上气的地步,既然如此,也再懒得理她,索性闭上双眼不再看她。南宫巧盼见状更加怒不可遏,刚要发作,忽从她身后,有一忍者悄然而至,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南宫巧盼听了,似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花容失色大呼一声:“宏都!?”她咬了咬牙,又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轻轻向我踱来。
“你干什么!?”刘子安反手抽出腿上的短剑横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她。
“如果你想救他,就让开!”
刘子安闻言,略一迟疑,这才往旁边让了一步。南宫巧盼对手下吩咐了两句,两个人把我扶起来坐好。她一手扶着我的后颈,一面对我悄声笑道:“欧阳信,今天你命不当绝,不过从今往后,你可得好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噢!”话一说完,她竟低头俯身,樱唇轻轻吻上了我的嘴巴。
我只觉芬芳怡人,好像她用牙齿咬破了什么,一股甘流从她的嘴里缓缓流入我的喉咙。那种灼烧感顿时减了大半,呼吸也渐渐顺畅,看来确是解药不假。我身体本能的吸允着这股甘液,全然忘了这是南宫巧盼的唾液。等到她慢慢抬起头来,体内的毒素也消除了大半,不由一阵恶心,猛地吐了一地黑水,腥臭难当。
抬眼再看刘子安,见她此时脸都气得发绿,看样子真巴不得一箭射死南宫巧盼,却只能咬着朱唇,双手紧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面前发生。
“呃。。。”缓了许久,我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瞧了瞧刘子安的样子,登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不由一时语竭,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宫巧盼却是满脸的开心,掩嘴轻笑道:“实在抱歉,这种解药只能化在唾液中方能生效,希望不会让你们之间产生什么误会哟!”她越这么说,越让当事人气愤。“好啦,既然欧阳公子已经没事了,那小女子也就告辞了,今日一晤甚为开心,希望有一天我们尚有一聚之日。”
我不禁有些狐疑道:“你就这么救了我?没有条件?”
南宫巧盼似乎有些失落道:“反正已经都无所谓了,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吧。”说完,轻轻做了个福礼,转身就走。刚行了几步,忽又站住问道:“欧阳公子,如果有一天,我向你求兵,你会答应吗?”
我闻言一愣,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问,稍加思索道:“只要不妨害天理,也许我会答应的。”
南宫巧盼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没有再回身,带着人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