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袁绍,更是借着酒力喜形于色,哈哈笑道:“好!说得好哇!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强留,来人!拿我印玺!”身边军仆从后室捧来一副印盒,袁绍一手拿起印来,狠狠压在那张调令之上。我们来此就为了这一下,如今荥阳城城门大关,不见他的官印,任天王老子也不许开城门。见他用了印,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白且接过调令,再次拜别,转身就要走。我寻摸了一番,找到在上首喝得晕晕乎乎的兖州刺史刘岱,趋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低语道:“刘刺史,我方才来得时候,似乎瞧见濮阳太守桥瑁率了一队人马在城中鬼鬼祟祟的,他是您的下属,还望管束一下,别再给联军惹出什么乱子。”
刘岱听了略一沉吟,猛然醒悟,大呼不好。众人不知何事,忙群起详询,刘岱碍于颜面自不肯说,只对袁绍抱拳道:“盟主,我军中尚且有些事务,先行告辞。”说完,也不顾众人迷茫,疾步走出帐外。
我和白且跟着走了出来,忽见刘岱军营方向此刻烟尘大起,火光冲天,映得荥阳城如同白昼,刘岱急得直跺脚,撒丫子就往营中跑去。我跟白且相视一笑,白且说道:“你先把兵马带出城外十里等候,我们随后就到。”
“好!”我答应一声,速速回到营中将人马整顿一番,由南门出城。远远望见城中忙乱,火势借着西风越烧越大,人喊马嘶声响彻云霄。这便是我的计谋,火烧荥阳。
原来,白日间去曹营赴宴,路过邻接曹营的刘岱营时,我恰巧看到刘岱正与桥瑁为了某事起了争执。桥瑁本是刘岱下属,也是十八路诸侯之一,不想自酸枣会盟后,刘岱处处以上司身份盘压桥瑁,不但克扣军饷,还指使桥瑁做这做那。在这天子蒙尘、日月不明的时代,作为太守的桥瑁哪管他那一套,杠着脖子与刘岱在军营中大吵了一架,甚至动手厮打起来。
我以此事做下文章,着封准带十数人趁夜在刘岱军中放火,引起他人注意,他们则趁势潜入旁边的曹营中。我再故意对刘岱“通风报信”,刘岱自然不疑,见军营起火,更加忿恨桥瑁,白且此时再充作好人,带数百人马前去救火,火借风势刮进曹操营中,曹营必乱,白且此刻佯做带人救火,必会受到曹军阻拦,吸引注意力,这时封准的数十人则偷偷将人救出,剩下的只待火势稍减,刘岱必会带军火并桥瑁,白且等人便可趁乱出城。
计划得十分完美,可我们这些人等了一个时辰,眼见火势将灭,却迟迟不见白且等人出来,我心下有些忐忑,刚想着人进去打探一下情况,忽见十几骑向外疾奔而出,渐行渐进,见为首马上一人骑着一人伏着,正是封准。来到我近前,封准忙对我大喝道:“快走快走!追兵来啦!”
我闻言一愣,道:“追兵?哪来的追兵?”
封准道:“别提了,刘岱和桥瑁是杠上了,可我们刚要出城,曹操身边那个小白脸忽然大喊一声:‘纵火贼在那儿!’于是好家伙,三军人马都向我们追来了,足足两三万人呐!老白一看遮不过去了,只好公开对敌,占据城门与他们周旋,不过能撑多久就难说了,让咱们先跑,化整为零到小沛汇合。”
我去,这下玩大了,封准口中的小白脸十有八九就是郭嘉,想不到我的伎俩竟然被他轻轻松松一语道破,这一下,白甲军将成为整个联军的敌人。我上前瞧了一眼苗征,见他已陷入昏迷,身上白衫尽被打的稀碎,看样子是被用过鞭刑。“老封,带苗征先走,我不能就这么舍掉老白。”
“你!”
“快走啊!”我不待他说完,大吼一声。封准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十几人策马而走。我刚想带人前去营救白且,忽见左侧一彪人马由西门而出,直向我们所处的山岗杀来。我心知今日难以善了,吩咐林逸飞、刘子安列阵以待。
这彪人马转眼来到眼前,待我看清来将,心中暗暗叫苦。见那人身形魁梧,手执蛇矛,正是孙坚麾下大将程普。那日广宗城内我与交兵相搏,知其确为良将,若背他给拖住,别提营救白且了,可能身后这几千人谁也逃不了。
“列阵!”我喊道。“喝!”身后枪兵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将枪尖对准了程普军势。程普近前一瞧,不由笑道:“欧阳军师好军威啊,罢了,我不是来与你相争的,大可不必如此。”
我闻言奇道:“程将军不是来擒我们的?”
程普立马正了正脸色道:“自然,那日陇城外白甲军救了我江东子弟,我家孙将军定然不会恩将仇报。我奉主公令前来向你传达一句话,白甲军尽管往南而行,只要有孙坚在,定然不会叫白将军有任何闪失。”
我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说,孙将军会保下白且?”
“不错,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白将军百十人怎么掩护都好说,但你这几千人,必然会受到大军相攻。到时,孙将军想救也救不了。”
“这。。。。”我还在犹豫,毕竟曾与孙坚有此过节,他的话到底能不能信,即便信又能信几分呢?正分晓间,忽见右侧城东门又杀出一彪人马,人人口中大喊:“别叫白甲军跑啦!”我闻声扭头看去,却见那彪人马中领先一人光头溜溜,火把光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他手中提着斧枪,正是龙曜天,身后丁彦、尉迟章杀气腾腾紧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