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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一堆堆围火而坐的士兵,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刘子安见状,仍继续鼓励我说道:“三哥,别气馁,世间哪有永恒不败的常胜将军?楚汉之争时,刘邦面对霸王项羽打了无数的败仗,甚至连自己的父母、妻女都折进去了,还不是依靠一股韧劲,最后在垓下一战功成?再说眼前的刘备,大半辈子四处飘零,几乎到了晚年才定川入蜀,成就了王侯霸业?就是咱眼前的大敌曹操,那不也是经历了许多挫败的锤炼,才成为威震天下的枭雄?三哥,还记得大哥的那句口头禅吗?如果他身在此处的话,一定会对你念叨个不停的。”
这席话确实管用,一扫我脸上的愁容。是啊,若是这么自暴自弃的话,他日若能再与白且相遇,定会被他嘲笑。想到这里,脸色稍霁,不由疼爱的刮了一下她的翘鼻,揶揄道:“你这女孩子怎会对历史如此精通?果然是汉子属性。”
刘子安俏脸一红,道:“自我双目失明后,我爸怕我一个人瞎寻思,可他又不懂女孩儿心思。为了给我解闷,他每天都给我讲这些历史故事。开始我还很抵触,可后来越听越有趣,这才有了现在的刘子安。”
瞧她现在将失明的事情说的如此淡然,我顿时如醍醐灌顶。相比她的遭遇,眼前的这点烦心事又算得了什么?脑中飞转,立马有了主意。我将几个机灵的军士叫了过来,一个前往小沛打听消息,若是小沛没有曹操的人马埋伏,便通知魏西寒他们收拾行装,把人都聚集到这里。一个前去盯住宛城的动向,另一个则去洛阳,打探联军的状况。几个士兵得了军令,换上便装,选了快马各自去了。刘子安见我振作起来,如花的笑颜也重新回到她的俏脸上。
第二天夜晚,我正准备休息,忽听士兵来报,何曼与黄邵来访。按住心头诧异,忙将二人请进帐内,见何曼气呼呼的掀帘而入,黄邵则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两人也不顾我起身抱拳恭迎,进了大帐就只在那儿唉声叹气,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道:“二位大哥,你们来到小弟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相商啊?”
两人闻言,何曼出口骂道:“他奶奶个熊,龚都这老小子欺人太甚1
我正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黄邵接口对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两位大哥对我及白甲军有重生之恩,有何事只管吩咐,莫谈求不求的。”
黄邵与何曼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那我有话就直说了,我们想请兄弟带领白甲军,杀进汝南,夺了龚都的兵权。”
“什么!?”我听了这话差点蹦了起来,心中既是犹疑,又有些兴奋。扭头瞧瞧站在身边的刘子安,她也面带喜色。看来在阳安这地方,大家待得都不是很痛快。
我尽量平静地问道:“黄大哥何出此言?怎得会有这种念头?”
一直生闷气的何曼此刻怒道:“我们也是今天才得知,龚都那老小子,竟趁我们去接济你们的时候,夺了我头领刘辟的兵权,还将他打入了大牢。我们找他理论,他竟将我们的兵权也一并夺去。若不是黄邵机灵,恐怕我们现在也在牢里了。”
我闻言沉思,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我也很想夺下汝南立足,却不能趁此动手。这说白了就是人家内部的矛盾,就算拿下了汝南,救出了刘辟,汝南还是得交还给刘辟,否则,我们便失去了这重要的盟友,也会被天下人视为不义之辈,那下场就会如吕布一般了。
黄邵见我只在筹算,继续劝道:“兄弟莫非是担心兵力不够?不要紧的,我跟你何大哥尚算有些人脉,只要你们答应,我们就能在城内联络刘帅的手下一起举事,里应外合,定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汝南。”
我这时也打定了主意,叹道:“两位大哥,此事恕小弟拒绝。”
何曼火爆脾气,我话未说完,他已拍案而起,怒叱道:“欧阳信!枉我们为了你敢冒风险,此刻我们遇上事了你竟做起了缩头乌龟!?”
“何大哥息怒。”我忙解释道:“小弟并不是要袖手旁观,而是此事不可鲁莽。试想,若是我们一起攻进了城,救出了刘帅,那后事该如何处理?龚都手下兵马不下三万,比刘帅的手下多了数倍。如果废了龚都,他们能心甘情愿听从刘帅指挥?要是再多几个与你们这般侠肝义胆的豪杰,再起事反攻,那汝南岂不永无安宁之日?”
何曼听言一愣,与黄邵互视一番,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黄邵叹了口气道:“那依兄弟,这事该如何善了?”
“要救出刘帅其实不难,龚都为人谨小慎微,小肚鸡肠,之所以关住刘帅,为难二位哥哥,不过是想拿你们立威。只要二位哥哥今后对他恭敬一些,我再上门为刘帅说道说道,应该会有一个圆满的收常”
“这。。。。”黄邵还在犹豫,何曼却说:“欧阳兄弟,你难道不记恨昨日之事?他如此对待白甲军,要换成刘帅,决计不会如此。”
我闻言笑道:“也许刘帅确实有容人之量,我也十分不齿龚都的为人,但此刻汝南的安定才是最重要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正趁我们相互攻伐之际,袁术又遣人来攻,那我们谁也好不了。不如就听兄弟的,和平处理,这对大家都好。”
两人听罢交换了个眼色,由何曼说道:“那好吧,兄弟,我们听你的。你说,该怎么才能救出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