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皇后眉头皱了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给本宫说清楚了!”
“皇后娘娘!”白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照您的吩咐去中正殿请耀王妃。当着皇上的面,耀王妃表现的十分高兴,可是出了中正殿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走路磨磨蹭蹭不说,奴婢想给她说些宫里的规矩,她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奴婢虽说身份卑微,可到底还是娘娘您的人,耀王妃这般,分明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啊!”
“放肆!”听白芍说完后,岑皇后已是柳眉竖立,戴着长长玳瑁甲套的手重重拍在面前的小岸几上:“若按辈分,她是儿媳,本宫是婆婆;若按品阶,她是王妃,本宫是皇后。谁给她的胆子,让她敢如此目中无人?!”
白芍平日里仗着岑皇后作威作福惯了,以至于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状告堂堂王妃,而更夸张的是,岑皇后居然还不觉得有问题,只听她一面之词就给宫明月定了罪。
久居宫中的妃嫔们没说什么,可那些个宗亲命妇,都忍不住在心里摇起了头。这个岑皇后啊,实在是撑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若不是端顺皇后去的早,她岑家又恰好立了大功,这位置哪里轮得到她来坐?
岑皇后却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妥,继续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奴婢让她在前面等着。”白芍道。
闻言,岑皇后立刻起了身,“走,咱们一道去看看,本宫倒是要瞧瞧,她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说完,便扶着白芍的手当先朝前面走去。
一众妃嫔和宗亲命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瞧岑皇后这样子,摆明了是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位耀王妃,不仅仅只是王妃,更是承担着中齐和南耀友好邦交的联姻公主,若是她出了事,那还了得?
一番眼神的交流后,除岑皇后外在场位分最高的文贤妃在自己心腹宫女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那宫女闻言,点了点头,趁着这番动静悄悄离去了。
宫明月正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按摩手指,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来了!
她将手放下,慢慢站了起来。
众人昨日里都是见过她的,当时就已经惊叹于她的美貌。今日再见,竟是觉得她又美艳了几分。
那个孽障倒是好福气!
岑皇后在心里恨恨的道,然后轻咳一声,摆足了姿态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
等她坐好,一众妃嫔和宗亲命妇便按着各自的位份也落座了,独留宫明月一人站在那里。
宫明月脸上不见一丝怯意,她款款上前,先是对着岑皇后行了一礼,然后又同其他人见了礼
整个过程,她姿势标准,仪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处。
这倒是让一众妃嫔和宗亲命妇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同时也怀疑起白芍的话来。
岑皇后本想挑个错处借题发挥,如今却只能作罢。她摆了摆手,让宫明月坐下,然后视线看向下方坐着的苏嫔。
岑皇后毕竟是皇后,岑家又极有权势,所以少不得人巴结着。而这位苏嫔,便是岑皇后“最忠心的拥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