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失去信心。况且,你也要想一想你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会感到伤心难过的。”
“你们”?他用的是复数,是因为随口教育的口误原因吗?大概我太敏感了。
但我看得出他此刻显现出的,是真的在关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我感觉他的眼中夹杂着关爱,却又散发出一种悲伤。
我不置可否地摸了摸脑袋,说:“其实我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包括为什么会受伤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失忆吗?大概也是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吧。”
院长摸了摸髭须,若有所思。
“您知道我受伤的原因吗?”
“不清楚,是由于意外导致头部因撞击而受伤,在六月二十五日住院治疗,六月三十日转入我院,但你来我院只是做后期疗养,当时外伤已经痊愈。”
意思就是原因他也不清楚了。
“至于你的失忆,大概是脑震荡吧。”
六月二十五日。
我在心里默默计算,今天是七月十六日,也就是说我足足睡了二十一天,即三个星期。
“但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是谁,我的过去,只是感觉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都缺失了。”我说道。
“局部性失忆或者选择性失忆。”
院长说道。
“我不是专家,你还是要去找专门的脑医专家。但我想,这与你昏睡的‘心结’一定有某种程度的关联。从你目前的情况看,似乎并不怎么严重,没检查,谁都说不准,也许以后会自行恢复,也许会更加严重。
“打个比方吧,人的大脑好比一个储藏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相当于记忆。平时,我们将这些记忆,按照我们的需求进行整理排列,需要的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需要的则堆在角落。当你脑部受伤的时候,存放的物品顺序全被打乱了,你无法回忆起一些事,但那些记忆终究还存留在脑里,经过治疗,或许能将里面恢复秩序,重拾记忆。
“不过,要治疗,需要请专门的脑科医生,费用不低啊。”
我猛然想起了费用问题。我所在的是单人病房,昏睡了三周,由护士照顾,虽然不清楚具体价位,但那绝不便宜。
院长摆摆手,说:“这你不用担心,有人已经替你支付了,你苏醒后直接走人就可以了。”
“是谁?”
我一时想不出身边有什么人会有这么慷慨的财力。
院长说:“对方刻意嘱咐我要保密,也许你出院后自然会知道的。”
保密?
我脑中迅速转动着。
帮我支付医药费的“好心人”……
不是父母,这一点是可以排除的。他们要是知道我受伤了,一定会赶过来陪在旁边的。
毕业后,我在S市里混了一年,一事无成,也没结识有钱的朋友,只有几个同学,但都不会慷慨到会帮我支付了医疗费,还特意不让我知晓。
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造成我伤害的人。
他是作为补偿,帮我安排治疗,替我支付医药费,为防止我过后追究他们的罪责,对我隐瞒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