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并没有一直逃亡的打算,只要能尽量拖延一些时间,以便我能自由行动,直到解决这个事件。
……
……
“你竟然杀了人啊。”
洪惑夹着烟,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说了,不是我杀的!”
我的声调不由得高了起来,连忙环视四周,希望没有人注意到,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她只是死在我的身边……”
我此时和洪惑坐在夜宵大排档的帐篷包间里。
这里是HK片区,虽然在城区中,却充斥着贫民窟一般的房子,原本旧式的水泥制与砖房,添加上许多金属与瓦棚的搭建物,高低不平,密密麻麻的如同随意堆积的火柴盒。
小街旧巷塞满了各种摊点,有卖书的,有卖水果的,有摆夜宵摊大排档的,一派勃勃生机,俨然比白天时还要热闹。
“但是,你想想,你这样说,谁会相信你的话呢?”
洪惑带着浅浅的笑意,悠哉地从盘里夹起一个田螺,送到嘴边,将里面的软体吸了进去。
“你不相信我吗?”
我感到一丝紧张。
“不,我相信你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来求助于我的,果然,你来了。我当然会义不容辞地帮你的。”
洪惑仍旧笑着表明心意。
我本应该高兴才对,但我总觉得不爽。他总是这样,即使正经地和他说事情,他也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纵使是多么紧急的事。
在大学里,我们是玩得比较要好的同学。
说是比较要好,也并没有像一些人一样成天聚在一起,只是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我们两人接触得多一些。但是若是和一般人与他不熟的人的接触程度来说,我们其实也仅是那种程度。
这是一种微妙的关系。
平时,我不大喜欢说话,尤其是和不熟的人。我一直以为,那些交际辞令假得令人作呕,不屑去学习采用,平时靠着看书打发时间。而洪惑却并非这种人,恰恰是完全相反,他擅长社交,常常能活跃气氛,让人感到舒服。
但是,他在我的面前却是另外一种人,一种截然相反的人。他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显露出了真面目。
“你现在过得依然不好吧。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台基的清高是存活不下去的。你什么都没有,是无法洁身自好的。”
洪惑又开始向我灌输他的思想了。
“你常说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具,人与人之间都太过假,表面上整天陪着笑脸,心里可能是恨得直痒痒,或者是灰心丧气到爆呢。”
“呵呵,所以我们不如去适应这个世界对吧?”
我苦笑着看着他。
一直以来,我生怕给人看穿我是无法融入社会的,隐藏人世中的妖怪,而战战兢兢地伪装着自己。
“不,那是平庸的人的看法,流于社会,最终不过是行尸走肉流的渣滓。那些人只能成为这个社会机器的一个零件,不可缺少,却永远成为生活的奴隶,没有自由。”他说道。
“说到生活这个话题,有点扯远了吧。”
我委实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我不会只是去适应,我会以我自己的思想去活。”
他铮铮说道。
这句话看起来似乎很是热血励志,但我明白他说的真正含义。
“关于面具,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个世界都是面具的世界。但既然人人都戴,那么我也不妨戴戴,只是,我会戴得比他们更多,变换得更频繁,这样我可以像演员一样去体验不同的人生。用每一种不同的面孔去处理各种事情,寻求我所想要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