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灯火通明,忽见怒气冲冲的岛津义久回来了,刘二官赶忙起身问道:“义久大人,奸细可曾招供?”
岛津义久怒道:“明朝实在可恶!我已经砍了奸细的脑袋。”
“什么?你砍了奸细的脑袋?义久大人,你真是太莽撞了,奸细不是一个人,他们还有一群人,本来可以用这个被抓的奸细做诱饵,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下可好,你居然把他给杀了!”
“杀就杀了,你想怎么样?”
面对蛮不讲理的岛津义久,刘二官也没有脾气,沉思了片刻,讲道:“义久大人,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天一亮,你将这奸细的人头,用高杆悬挂在外城城门之外,越醒目越好,让大家好好看看当奸细的下场!”
“好吧,按你说的办。”
次日,布里通的首级被挂在了城门外的旗杆上,此时,王冲等人还在一筹莫展。
由于秋目浦的城堡戒备森严,既没有办法前去打探消息,更没有攻打城堡的可能性。
霞光穿透阴霾的晨雾,肆虐的海风带来阵阵寒意,海浪无休止地拍打着一大块礁石,其上坐着相互依偎的王冲和郭奕。
郭奕将头枕在王冲的肩上,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品味着掺杂着海腥味的空气。
许灵儿打探消息归来,不忍打搅他们,找了个避风的石崖坐下来歇息,忽然,她仿佛看见高中武状元的李如松,正骑着高头大马朝她跑来,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又过了一会儿,轰天雷和盖地虎也来了,唤醒了许灵儿,相互通报了一下情况。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草上飞的声音:“有消息了!”
王冲和郭奕急忙站起身来,只见许灵儿、轰天雷、盖地虎、草上飞等人都到了近前。
“可曾打探到布里通贤弟的下落?”王冲急忙问道。
气喘吁吁的草上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悲凉地答道:“布里通贤弟可能已经被害了!”
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轰天雷、盖地虎上前一把抓住了草上飞。
草上飞赶忙解释道:“村子里有几个刚从龟山城回来的商人,他们听说大明水师即将远征日本,先头派来的奸细被岛津家抓住了,现在人头悬挂在龟山城头之上,到底是不是布里通贤弟?我还不敢肯定。”
“从这里到龟山城有多远路程?”王冲问道。
“骑快马约一个多时辰。”灵儿答道。
“龟山城头之上如果真是布里通哥哥,那么,他为何会落入到岛津家之手?岛津家为什么要加害于他?又是什么人传言,大明水师要远征日本?”王冲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些萨摩人有头无脑,如果真是布里通哥哥,我猜测岛津贵久可能上了当。”郭奕答道。
许灵儿表示赞同,讲道:“对,秋目浦的海盗脱不了干系,我们以朝廷的名义找岛津家谈判,粉碎海盗的阴谋。”
王冲问道:“如何以朝廷的名义谈判?假传圣旨可是灭门之罪。”
“这里是日本,难道我们不代表大明朝廷吗?”许灵儿反问道。
王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答道:“灵儿,不得放肆!”
发现王冲如此刻板,郭奕有些不满,劝道:“冲儿,灵儿姑娘协助戚家军平定平海卫,赴江西抓捕罗文龙,立下了赫赫功勋,受到了皇上恩赏,万一她有代表朝廷的信物呢?”
这句话提醒了许灵儿,她马上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讲道:“此乃当今圣上所赐,见其物如见圣旨,在海外当差期间,此物可用于赏赐外藩的领主,使其仰泽天恩。”
王冲接过来一看,只见这块玉佩黄绸装裱,上面雕刻着一条腾龙,左上方为嘉靖皇帝的印玺,四周镶满了闪闪发光的宝石。
于是,双手捧着这块玉佩,王冲跪倒在地,认真地讲道:“飞鱼营千户王冲谨遵圣命。”
许灵儿把玉佩交给王冲保管,和郭奕相互做了个鬼脸,二人偷偷的一乐。
六匹马奔驰在鹿儿岛的原野上,不到两个时辰便来到了龟山城,遥望城门外的旗杆,果然悬挂着布里通的首级。
大家的心中都十分悲痛,许灵儿和郭奕赶忙闭上了眼睛,轰天雷和盖地虎发出阵阵怒吼,王冲惨叫了一声,摔落到了马下。
等王冲从地上爬起来时,只见草上飞已冲到了旗杆下,正在蹭蹭往上爬……
突然,城门内冲出了一支火枪队,他们全把枪口对准了草上飞。
这时,草上飞已经取下了布里通的首级,忽听许灵儿和郭奕异口同声地喊道:“快趴下。”
草上飞还没反应过来,“咚、咚、咚”几声枪响,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冲等人一起杀将过来,把这些火枪手砍翻在地,于是,城门内又冲出来一大群士兵,将他们五人分割包围。
“灵儿、郭奕你们先撤,如若不然,大家谁也跑不掉。”王冲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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