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都没用,什么道理都大不过孙子的命。
“就怕瞒不住啊。”孙氏急得潸然欲哭,光是想想孙子万一被官府抓了的假象,心就像被人生生摘去一般的难受。
孙大壮抿抿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至于吧?我也不是故意的,窗外有人来了,我一害怕就失手扎了她一下子”
“别说了!”孙有德怒吼吼的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躲起来是正经,你连夜去你四叔家躲躲,没人接你,你千万别回来。”
孙大壮犹疑的转了转眼珠子,最终坚定的说道:“我不走,有什么大不了?我这就去她家,要杀要剐都随便,我不跑。”
“混蛋!你想气死我啊?”孙有德没有什么可抓的,抓起炕边的枕头就朝孙大壮砸了过去。
孙氏想拦也没拦住,她张着胳膊挡在孙有德面前,把孙有德气得胡子乱撅:“你在这儿比划啥?还不赶紧给他收拾收拾东西。”
孙氏闻言急忙翻箱倒柜的往出拿衣服,还有些散碎的银子又包了些干粮,打好了包裹,扯过孙子一顿嘱咐。
孙大壮有几分不情愿,却也不敢过于坚持己见,毕竟是自己惹下了祸事,有什么脸面跟爷爷奶奶再争执?
趁着天没放光,孙大壮连夜离开了石西村。
孙有德老两口一.夜未眠,瞪着眼睛坐到天亮。东方一线鱼肚白,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张刘氏就找上门来,想求孙有德给写个诉状。
这诉状就是打死也不可能给她写,孙氏一顿扫帚把她给打了出去,以为她弄不到状纸就不会去告状了,没想到她空着手依然跑到县城鸣冤去了。
更没想到还告的这么轰动,全村人都跟着兴奋起来了。孙氏这一下就发了毛,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了。
孙有德心里也很慌,但他是一家之主,必须得沉住气,他宽慰老太婆道:“没大事,别看她见着县太爷了,县太爷听她使唤啊?一个乡野穷丫头死就死了,谁从县城跑过来给她收拾这没头没尾的烂摊子?”
孙氏嘴唇都干裂了,多亏还有个孙有德在家里坐着。男人就是女人的主心骨,如果没有男人在,孙氏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捱下去了。
“那状都告到县里了,咋能不着急?”孙氏来回转,转得自己也有些头晕了,她望着孙有德,小声的说道:“要不咱花点钱到县里打点打点吧。”
孙有德叹了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孙氏见他摇头,她真的急了:“留钱有啥用?这时候不使钱啥时候使?”
孙有德默不作声,孙氏把红漆木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这个值不少钱,拿去走走门路吧。”
孙有德白了她一眼,警告她:“你给我消停点。”
“你个老不死的,火上房了你都不知道着急,你知不知道哪头大哪头小?这时候了你还舍不得钱财,我告诉你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孙氏说着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