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过。
既然没有证据能够洗刷孙大壮的嫌疑,那就必须找到孙大壮,在真相未明之前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有疑点的人。
周宁简单的问了一下都有什么人劝阻她去告状,张刘氏罗列了几个人名,还紧张的补充了一句:“他们都是好心的。”
周宁想的不是他们好心与否,而是百姓对衙门、对官员的不信任。发生这么大的事,第一个念头就应该是报官。
应该是不死不休的打官司,一定要为死者讨个说法,这样才合常理,然而百姓们选择的却是忍气吞声。
百姓们越是这样,就越是助长恶势力的横行。因为拿准了百姓们不敢告状,他们自然越来越放肆。
为非做歹的人反而活得很嚣张,安善良民的生活反而没有保障,这难道不是为官者的失败与耻辱么?
一句话说的周宁心里沉甸甸的,别的地方再怎么乌烟瘴气他管不着,但是云江县他必须管,必须管好,最起码他在任的这几年要让百姓受屈时有个依靠。
走出正房,月上中空,距离张彩霞遇害大约正好十二个时辰了。从下午在街上遇到张刘氏,到现在周宁只在船上吃过一点点心。
围观的百姓有很多都跑回家去急急的吃口饭,然后又火烧火燎的跑回来看热闹。陆清拿出冰冷的糕点,周宁看了一眼便摆摆手示意他收起来。
周宁是有点饿了,但他没心思吃。
“公子,天到这般时候了,咱们先回衙吧。”陆清知道自己劝不动周宁,他冲着林捕头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林捕头会意,便也走过来劝道:“大人,回去歇息吧,您不走百姓们也得跟着熬夜不是?”
周宁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百姓要看热闹也不是周宁要求的,谁不让他们睡觉了?周宁唤过张保正:“现在要离开石西村的话,有几种方法?”
张保正一愣,这问的叫什么话?他微躬着身体,回道:“大人要走自然是坐官船。”
周宁面色很不好看,哪来这么个缺心眼的保正?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坐官船走吗?张保正见周宁面带不悦之色,小心翼翼的补充了句:“大人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好歹的吃口饭再走,宴席早已”
“够了!”周宁身边的人都在关心大人吃,关心大人喝,关心大人休息,就没人关心一下案情。“我问你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让你一个人出村去的话,你有几种方法?”
张保正恍然大悟般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大人问的是这个意思啊。昨天大约就是这个时候张彩霞被人杀了,那么凶手能有几种方法逃出村子呢?
石西村三面环山一面水,要出村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走山路,一个是走水路。通常情况下大多是走水路,走山路恐怕两三天走不出去,花几个铜板就可以坐渡船出村。
“夜半可有渡船?”周宁也没少坐渡船,一般渡船最早也是天蒙蒙亮才有,没听说哪里夜半会有渡船。
“当然没有,谁敢晚上行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