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拍起了巴掌:“出的好,出的好,秦大人韵脚出的真好。”
韵脚这东西就是随便说个字而已,有什么出的好与不好的?周宁面无表情,声调也不急不缓,这夸赞让人品不出是个什么味来。
说他是在奉承,又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的献媚之态。说他在讽刺,也没有那种尖酸刻薄的嘲笑之音。
“是啊,是啊,果然出的好!”
“秦大人这五个韵出的妙极!”
“高,纱,愁,门,来,果然与众不同。”
“……”
三岁孩子要是会出韵,或许值得夸上一夸,话能说利索的就没必要表扬了,随口说个字也可以成韵。
秦锦的嘴角略微的抽了抽,这帮孙子是真傻是假傻?捧臭脚也得看着点捧啊,出个韵算什么本事吗?这也值得夸上一通的话,那秦大人还能干点什么?他是弱智么?
秦锦想要发作又寻不到由头,毕竟大家都在夸他,他有什么道理发火?只是心里憋了一股暗火,周宁倒是感受到了一丝暗爽。
周宁刚要张嘴说话,这时不知哪位大人抢先开了口:“高戴乌纱,愁上门来,好韵啊好韵。”
这位老兄或许是太紧张了,或许是太兴奋了,居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惹得秦锦满面怒容。
“啪!”秦锦重重的一拍桌子,茶盏都颠了起来。秦锦黑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赵知府,戴乌纱让你很愁吗?”
哪个人不想高戴乌纱?还有人嫌纱帽沉吗?秦锦出韵脚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几个韵常用,更好作诗。
这个赵知府也是无意的把这几个字给连了起来,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当众脱口而出,这不是在嘲讽秦锦无知吗?
出个韵脚居然还包含着这么吉利的一句话,这跟直接骂秦锦没长脑子也没啥区别。秦锦不是个沉稳的人,听他这么说,当时就暴怒了,这火气是真的压不下去。
“啊不。”赵知府吓得赶紧离座,匆忙中一袖子拂倒了桌上的酒杯。他急忙跪倒在中间,冲着秦锦磕头:“下官失言,下官失言,请大人恕罪。”
周宁轻轻的抿了抿唇,低头缓缓的喝了一口茶。好戏刚要开锣,这就来个闹场的,你们自己的乱摊子自己收,我乐得看戏。
秦锦气的脸色铁青,明明是自己布的局,偏偏跑出来这么个搅局的。不会说话能不能不说话?不分场合的瞎说话,这不是害队友么?
真要罚他吧,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不罚他吧,他是真气人。
秦锦无奈只好强颜欢笑的装把大度:“我不过是玩笑一句,何须认真?不必如此,赵知府快快入席,你这样倒教我尴尬得很。”
“谢大人,谢大人。”赵知府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地缝里去才好,慌张的磕了个头,就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了。
“周贤弟,有什么话说吗?”秦锦心里气得鼓鼓的,刚才周宁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引起下面的人盲目的跟着瞎吹乱捧,才有了赵知府说错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