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王青绝不会是死于‘盆吊’,一来王青身上没有那么多的勒痕,二来潘氏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牢头说起这些事来如数家珍,见周宁很爱听,他跟讲评书似的越说越兴奋了。说的连见多了生死、看惯了病痛的陆清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也在官衙行走了几个月了,也没少往大牢里跑,却真的不知道那里面竟然有那么多的残忍和黑暗。
无论是杀人的手法还是折磨人的刑罚,单单只是听听就让人头皮发麻。大牢就是地狱,那里根本不是人间。
所有的人也不能称之为人,真的是连鬼都不如,沦落到那一步时,死是最好的奖赏,活着才是可怕的事情。
囚犯一旦被关进监狱,不仅会遭受种种非人的凌.辱、折磨,而且生命也根本得不到保障,常常被狱中的酷刑或虐待致死。
这种现象在监狱里比比皆是,或是因典狱官吏索财不与而被非法杀死,或是因典狱官吏收了他人钱财,代人报仇而将他们非法处死。
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不足为奇,听在周宁和陆清的耳朵里就觉得是那么的骇人听闻。
他们主仆二人从小是在高宅大院里长大的,所见所闻都是阳光型的,陆清之所以保留着孩童般的天真,也正是因为他没见过世态炎凉也没接触过人间罪恶。
周宁虽然读的书多,走的路也不算少,但他那点经历也就比陆清强,他的成熟落在别人眼里还是太嫩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人可以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怎么也想不到黑暗的世界会使人性变得扭曲。
牢头滔滔不绝的说了有十多种杀人手段,但没一种是一点痕迹都留不下的。周宁一直也没有打断他,直到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就没有让人查不出死因的手段?”周宁一口气把牢头说的过的所有方法都挑剔了一遍,任何一种他都有办法把死因查个清清楚楚。
牢头挠了挠头:“杀人怎么都会有迹可寻的,完全不留痕迹只除是饿死,饿死也查得出来。”
“不是饿死,你再想想如果把一个人绑上的话,有什么办法让他死后从尸体上查不出来死因。”
周宁只好进一步的提示牢头,这方面的事牢头更有经验,就算没有直接经验,他也有间接经验。
“绑上不就有勒痕了吗?”牢头果然直接忽略掉了把人绑上这条。
周宁点了点头:“绑上的勒痕不算,你好好想想。”
绑上是会有勒痕,但是隔着被子绑,绳索又是绕过床底板的绑法就不大容易出现勒痕。只不过周宁不会说破,牢头会的杀人手段够多了,周宁不想再教他更多。
牢头用力的挠着脑袋,也不知道他是在想问题还是头上有虱子,忽然他‘唉哟’一声,两眼冒光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听人说过京中大牢里常有些大人物要被秘密处死,身上不能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