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我孤身在此异乡之地,你让我哪里去找亲朋故交来做证?”
这话倒也不全是谎话,起码他的口音就证明了他不是本地人。周宁的确是还没有问过他的姓名和家乡住处。
周宁又不急于一时,这里也不是正堂,不是审案的好地方。这些流程类的问题,周宁便直接给忽略掉了。
一个人在外乡流浪就没有人证可以证明马是谁的了吗?周宁问道:“你来云江县几天了?”
宋国兴丢马都丢了三四天了,他至少在云江县内有三四天了,难道就没个住处?难道住处没有半个活人?
“半月有余。”那人情急之下没有多想,听着这个问题跟马无关,便实话实说了。
这回轮到周宁大笑了,周宁笑了个前仰后合,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点指着他笑道:“你呀你呀,你这智商还是低了些,跟我斗你太嫩了点,你应该说恰恰三天。”
那人满眼的疑惑不解,不明白三天与半月有什么区别,更不明白周宁为什么要这么说。
周宁笑着给他解释道:“这马你应该才到手三四天吧?这点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最多能说你才来三四天,这样你来的时候便是骑马来的,谁能证明你的马是偷来的?你说你来了半月有余,我且问你这半月时光你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个住处来,我一查便知你是不是骑马来的云江县,你将何言对我?”
那人的嘴.巴越张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个县官真难缠,他瞬间就能想得到这么多。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话了,周宁说的没错,如果他说他才来三天或许还抵赖得过。
但是现在他真的是赖不过去了,他就在春雨客栈住,老板、伙计都能证明他的马才到手三四天而已。
“今日放榜,贵店出了多名进士,岂不是大喜之事?”
“哈哈哈哈,我说你个傻相公啊,进士算什么大不了的喜事?说不定我这店里今年还能出个状元郎呢。”
张嫂满面喜气,周宁低头不敢抬起来,臊得满脸通红,今科取士七十名,他都没能得中,哪里敢想什么状元不状元?
“快跟我下楼吧。”张嫂上前一把抓住周宁的手腕,扯起他就往楼下拽。
周宁一愣:“张嫂,你这是何意?”男女之间有大防,拉拉扯扯那还了得?
“可别跟我酸溜溜的了,报喜的人还在楼下等着呢,你中了杏榜第九名。”
“什么?你说什么?”周宁的眼睛一下瞪得比月亮都圆,他激动得双手抓住张嫂的肩膀。
“你高中了!”张嫂笑得脸像一朵桃花般鲜艳。
高中了?真的高中了?
周宁兴奋得一下抱住了张嫂,张嫂用力的推开了他,嘴里还不住的骂:“猴崽子,你不去接喜报,抱老娘干嘛?”
骂声未落只见周宁脚不沾地的就飘移下去了,张嫂拿个绢子掸着衣襟走下楼来。周宁捧着喜报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两行热泪滚滚而下。